袁幼仪去接机了。
週末晚上,白逸欣没有补习或才艺课,原本她是要一起去接机的,但表定九点抵达的飞机,出关、等行李加上车程,怕拖太晚,袁幼仪便让她留在家。
早早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拿起手机便看到袁幼仪的讯息:「爸爸的班机delay了,早点睡,不用等我们,晚安。」
这下他们大概要半夜才会回来了。
随手回了「晚安」,还没什么睡意,就在书桌前呆呆坐着。
不想逛社群,上面动不动就出现赫尔和世影的消息,但她已没有心力再去承受多馀的资讯。
沉吟半晌,她又拿起手机,在搜寻引擎开了新分页,慢慢输入几个字。
性,爱,分,离。
搜寻结果非常可观,随便一点都是洋洋洒洒的文章和讨论串,「性与爱真的可以分离?」、「性爱不过是一种运动」、「性爱分离逻辑的矛盾」等等族繁不及备载,看来这议题各方争论已久。
但她几天前才第一次听到。
「就我印象所及,你是贺以正第三个女朋友,前面两个都是高中时交的,其中一个是小予,就是你上次见过的叶辰星。」薛承宇告诉她:「不过没女朋友的这十年之间,他身边的女人从没断过。」顿了顿,「他有床伴,就是只上床、不谈感情的朋友。」
「上床的朋友……」她愣愣问:「有几个?那种……朋友?」
「我不知道。」薛承宇说:「抱歉,我算不出来,这十年来太多了,而且同一时间不会只有一个。」
「……」听到这,她已经傻住。
「纯谈床事,他或许是个好床伴,但扯上感情,他并不是个好男人。」薛承宇敛起语气:「他从不给承诺,仗着自己坦荡、高举你情我愿的尚方宝剑,对于那些为他倾心、愿意为他付出的女孩,他理所当然的接受她们的付出。我几乎可以这么说:谁爱上他谁倒楣。那些爱上他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被他予取予求、吃乾抹净,却得不到任何回报,甚至被他始乱终弃。」薛承宇默了默。「听起来很扯,但我保证我没有夸大其词,再过几天,媒体就会爆出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媒、媒体?」资讯量过大,她努力试着消化。
「你知道吴仲元吧?他被贺以正设计,不小心签了个不平等合约,当初为了让他上鉤,贺以正出卖了一个床伴。唉,说出卖也不对,那女孩是自愿的……你看,贺以正这人就是有办法让女人愿意为他牺牲奉献,结果却还莫名其妙被他一脚踢开,只因为他的一个怪癖。」
「……怪癖?」她只能捡着关键字问。
「你不知道他女人换得频繁,但你应该知道他车换得频繁吧。」薛承宇大概猜得到那些藉口,也不卖关子了:「他有非常严重的洁癖,不管车子还是女人,只要他觉得脏了,就换,没第二句话。」
「人脏了……是什么意思?」訥訥问。
「就是和别人发生关係。……对!严重双重标准!」薛承宇也很无语。
「……」
「但你应该问问他怎么知道——他说他嗅得出来——不能理解很正常,我到现在也无法理解,根本跟狗没两样。」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薛承宇叹口气。
「但也因为那件事,他正在付出代价,就是你。」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