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心里也知道,这是一顿白菜猪肉炖粉条的作用。
原著里,也是因为一顿白菜猪肉炖粉条将他们系在了一起,而他用一顿白菜猪肉炖粉条,不仅仅收拢的人心,同时将他们也紧紧的系在一起,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位置。
落日余烬,溃兵们吃的肚子撅着,毫无形象,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里的地面上,操着不同地方的口音,聊着今天出现的团长。
“烦啦,你怎么觉得?”郝兽医问烦啦。
“还能怎么觉得,挺好的,至少让我们吃上一顿饱餐。”
烦啦知道夏远这么做是收买人心,很显然,对方收买的很成功,迷龙、李乌拉、阿译都跟在夏远身旁,甚至连他都潜移默化的被对方收拢,只是他还保持着少有的冷静,他是因为对方说带着他去找英吉利军医治他的腿。
这条腿是他一生的痛。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磺胺药,脑海里又浮现了小醉的模样。
康丫还在那里刷宝:“爷给你们练手绝活,吃粉条子。”
他照着豆饼正要端进屋的碗伸手,被郝兽医毫不客气的拿着杓勺给狠扣了一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郝兽医看着夏远让他喂给伤员的饭菜,感叹的说道:“他是一个好人。”
烦啦没说话,他心里在默默的想着自己以后的命运,同时也在想着这群炮灰们的命运。
阿译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道:“团长,迷龙,李乌拉不见了。”
烦啦撑着一瘸一拐的腿,起身问:“怎么回事?”
阿译有些着急的说,“团长刚刚说带着迷龙和李乌拉出去一趟,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回来。”
烦啦瞥了阿译,觉得他有些想多了,说道:“兴许是团座大人出去忙点事情。”
阿译道:“那也不能两个小时不回来吧。”
这时,蛇屁股从外边跑进来:“回来啦,回来啦,官长回来啦,还带着不少枪。”
溃兵们赶紧冲出房间,聚集在天井里,只见天井里停放着一辆车,车上装着一条条枪和机关,还有一套套军装和锃亮的钢盔。
“愣着干啥玩意儿,过来领枪!”
迷龙大喊着,自己拿了一把崭新的三八式,爱不释手的擦着,他的眼里已经带着光,就在刚刚,夏远带着他们两个去黑市上扫家伙什,把前线卖物资的钱全部用来买武器装备。
身为财迷的迷龙心疼,但夏远起半开来,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很快就把两万五千半开的七七八八。
并用低价购买来一批武器装备,有美式装备,有日式装备,也有苏式武器,妥妥的万国牌。
身穿一身军装的夏远走了进来,对迷龙道:“这把枪不是你的,这把枪才是你的。”
迷龙顺着夏远的目光,看到了一挺歪把子轻机枪,“团长,这玩意儿不好使。”
小日本造的歪把子,一面要用油,一面要射击,装弹量也非常少。
“暂时先用着,等到了甸缅之后,咱们就换成美国牌子的水冷重机枪,那玩意儿可比这玩意好用多了。”
夏远抬起头又看着溃兵们,说道:“愣着作甚么,既然加入了川军团,那就要领一把想象的枪,先装备着,等到了甸缅之后,咱们换成美国的自动步枪。”
溃兵们连忙排成一排,领取武器和军装。
要麻喊道:“团长,为啥子没得子弹。”
夏远道:“出发的时候再给你们发子弹。”
其实子弹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如果平均分配给眼前这几十名溃兵,一个人顶多能发四发,这群溃兵的素质参差不齐,发了子弹担心他们会胡来,等真正出发的时候,再给他们。
入夜,基本上买个人都领取到了自己的武器,他们爱不释手的抱着手里的枪,就像是抱着希望一样。
夏远站在天井中间,说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对你们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训练,也是为了让你们在战场上,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溃兵们发出声音,“是!”
这是有史以来他们发出最大的声音。
夏远也知道,军事素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溃散太久,早就没有了军纪,习惯了懒散的生活,想要唤醒他们心中的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的,他心里有法子,但需要时间慢慢来熏陶。
夏远挥了挥手,让他们解散,自己坐在天井里,和东北佬迷龙聊着天,他也渐渐的发现,东北佬迷龙还是非常有趣的,李乌拉是个不善言语,阿译较为乐观,烦啦心事重重,要麻和不辣是一对活宝,两人玩角色扮演的游戏,郝兽医领着蛇屁股和康丫、豆饼照顾伤员,其他溃兵或坐着躺着在天井里,早就没有了刚刚领到枪的开心劲儿。
有人聊着以后的生活。
或许加入了川军团,他们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样。
固然他们现在一个个溃败,但到了战场上绝不含糊,依旧敢和小鬼子拼命。
夏远的出现就像是给溃兵们带来了一丝曙光,他们迫切的希望着能够上到战场上杀小鬼子,为牺牲的战友,或者为了一场不太可能的胜利。
也许他们会死,但他们依旧义无反顾。
夏远知道,他们缺少的就是一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