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向来是个行动派,能趁早行动的事情,就不会往后拖。
团里没有给三连派遣任务,但给他们派了任务,不过为了这次顺利抓舌头,夏远安排了三连接应的任务,并带着几个补充进来的侦查战士,一同和团部侦查连行动。
团部的侦查连任务比较重,他仅给了夏远一个班。
一个班的战士足够了。
当天夜里。
他们就抵达汉滩川畔的永平以北地区,这里抵近三八线,与敌军阵地相隔而望,他们到达这里后立即展开对敌侦查工作。
通过团部侦查连的战士讲,敌人为了保证三八线附近不可能存在志愿军,每天都有一支小部队在前沿游动,敌侦察机无时不在三八线北面上空侦查盘旋。
敌炮兵以断断续续的炮火封锁着川北的每条路口。
轰隆隆的声音,晚上也不曾断绝。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会从三八线附近飞出照明弹,在夜空里点起天灯,一溜溜,一串串,把冰封雪盖的三八线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看起来,敌人真的像是保命一样守着三八线。
这也就表明敌人心惊胆虚,害怕中朝军队到来。
阵前的敌人严防死守,夏远打算按照老套路,摸到敌人后方搞搞事情,没想到经过多次观察,居然无隙可乘。
原来敌人经过志愿军一二次战役的打击,竟然学乖了,为了再出现像前两次战役那样,撤退的路线被志愿军截断,两支部队的结合地段,不再是各不相顾了,而是加强了防御措施。
在师与师之间的结合部形成了支撑点,构成了前后体系。
在阵地纵深配置上也都做了精心安排,敌人相信他们宽达500里正面防御体系,是攻不破的铜墙铁壁。
夏远瞧着无隙可乘,便决定瞧一瞧敌人阵地上的漏洞。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绝对无死角的阵地,在熠熠闪烁的照明弹下,敌人的阵地情况一目了然。
他问团侦查连的同志:“你们讲的那支活动在三八线前沿的敌军,是不是只有在白天活动?”
团侦查连二排长王耀先点头:“是的,晚上他们就全部缩回去了,我们侦查了好几次,敌人的阵地情况比较复杂,想摸进去,有点不太可能,抓舌头就更加困难,白天想着搞一搞那支游荡的敌军,但他们的数量比较多,又配备坦克装甲车,一个连都不一定能打下来。”
他又指了指头顶:“更何况天上还有敌人的飞机无时无刻的侦查着,想要抓到舌头,非常困难。”
美国鬼子学聪明了,眼下的三八线整条防线都如同一面坚固的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夏远寻找他们的结合部,打算从他们结合部穿过,发现基本不可能。
夏远点头,对于王耀先说的话,他是比较赞同的。
确实,美国鬼子这次在阵地上的防守力度,十分森严,但对他来说,倒算不得什么。
观察一阵,还真被他找到了一条可行的道路,就是过程十分危险。
世界上,没有绝对密不透风的墙体,敌人安排了大量的哨岗,看起来确实是铜墙铁壁,但哨岗是人,总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夏远稍微观察,就决定冒险一试。
敌人的哨岗比较多,还有哨塔,想要不被发现,基本不可能。
他迅速做了接下来的安排。
“待会,我会带着人进去抓舌头,你们在外围进行掩护,不被发现的时候,不要开枪,一旦我们被发现,迅速打掉哨塔上的探照灯。”
“好!”
王耀先询问了他的行动计划,顿时被惊到了。
“你这个方案,实在是太冒险了。”
“不冒险不行,美国鬼子学聪明了,他们不在外围驻扎侦查哨岗了。”夏远说道:“就按照这个方案。”
王耀先只能同意。
团部要他听从夏远的指挥,配合他的行动,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听从他的方案。
饶是这样,还是为夏远胆大的方案,捏了把汗。
瞧着悄悄潜入的三连侦查同志,他命令战士们做好准备。
然后盯着敌人的阵地,他们看得到几人的身影,就在敌人的照明弹下,美国鬼子隔一段时间就要发射照明弹,确保阵地上的光亮充足,这对抓舌头的战士,是个不小的影响。
尤其是居高临下的敌人哨塔,盯着旷野,就能看得到他们几人的身影。
好在这几个美国鬼子哨岗比较粗心大意,一名站在哨塔上的美国鬼子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嘴里叼着一支烟,烟头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夏远悄悄潜入,并未被发现。
但由于他们正前方的雷区加上铁丝网的阻碍,着实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所有人都给他们捏了把汗。
在雷区有此前侦查的同志给地雷表上记号,铁丝网被他们剪断,粗心大意的美国士兵并没有发现。他们认为自己的防守力度相当森严。
此时此刻。
夏远他们穿过雷区,越过铁丝网,成功的靠近敌人前沿,就在前沿的敌碉堡内,他听到了敌人的声音。
带着几名同志潜入进去,抓捕一名舌头。
这舌头并不安分,一直在挣扎。
夏远压着声音,用英文告诉他:“你要乖乖听话,我们志愿军优待俘虏,还能保证你不会死,但是如果你在撤退的过程中发出一点动静,我们被你们的人发现,你们的人一定会开枪,到时候你自己也活不了。”
舌头的眼中流露出惊恐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