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瑶唇因为发烧已有些干燥,原本红润的唇毫无血色。
她撑了力气,想要速战速决。
“沈总又想要干什么,难道上一次羞辱还不够,想要再来一遍?”
冷淡的掀了唇,傅时瑶将自己身子转正,背微微靠上软实的真皮座椅。用头贴近旁边冰凉的玻璃,渴望抚平几分滚着的烫意。
原本平静如同一泓井水的墨瞳,此刻起了一丝丝涟漪波澜。
沈书行刻意压低了嗓,如同刀尖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身旁女人的脸,“激怒我?放心,我现在对你没什么兴趣。”
止了停,他屈指敲了敲前面司机的座椅,示意可以开了。
而后目光平视前方,声音寡淡,“但毕竟和你签了合同,晾你一旁舒服,我实在觉得,有些亏。”
浅薄的眼皮紧跟着抖动了一下。
傅时瑶一只手的指尖尖利的扣在自己的虎口处,迸发出一点刺痛的火辣之意,稍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将头摆正回来,她呼出一口气,“沈总资本家,财大气粗的,不想连这一点便宜都不肯施舍。”
“我要去参加一个商会,你只需要陪酒就好。”
沈书行看向前方的后视镜。
镜子的一角恍惚出现女人那几分略显苍白的脸,略顿了一顿。
而后抿了抿唇。
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夹携着一股子讽意。
这女人又来这一招?以为弄了一些病态的面容,自己便能够善性大发,松松手指,让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做梦。
之后的路上。
两人再无相谈之意。
汽车停到了酒店的门口。
酒店中央摆放着一座喷泉,残臂的维也纳在水汽澹澹中露出一点朦胧的面孔。
欧式的壁柱交结着缠藤的花,蔓蔓顺着势向上爬。
酒店的环境倒是上乘,一看就是为上流聚会提供的场所。
半磕了眸,傅时瑶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头上的燥热似乎消散了一些。这才松了口气,见身旁的人下了车,也忙提了步。
乘电梯上了最顶楼。
转进了一间落大的总统套房,房中央摆着一张黄花木的摆桌。
桌上坐着的大多西装革履,手里拿着红酒杯,见沈书行踏了进来,都抬起了杯子,面上扬起一幅奉承的笑。
“沈总来了,就等着您的大驾光临了。”
开口的头一个,发丝稀少,却依然颇为板正的朝后梳着,掩盖着光裸的脑袋皮。
一向知道沈书行的习惯,也没有敬酒。
招呼着一旁站着的服务员,“咱们沈总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谈生意就纯谈生意,把这些都给退下吧。”
几个坐着的人也连忙附和了几声。
服务员也踱了步子,刚准备收拾便被一道扬着语调声音打断。
“不必。”
众人将目光定格。
只见沈书行手上取了一支riedel的水晶杯,上面的花纹繁杂,在近乎清透的光缓缓出折射出晕晃的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