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们就是灵蝶一族活着的历史。
灵蝶主母重新躺了回去，“如果只是心思细腻的话，却是不够资格做本族的占卜师，那么你为何会生出让他成为占卜师的想法？”
寻找着可以开解她的切入点。
灵蝶主母眼睛半开半闭，声音却悄悄冷了下来。
“我……”
灵荫刹那间汗湿衣衫，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
卫韬屏息凝神，收敛思绪。
灵绮面带微笑，语气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伤，“那时候，你向我提出了本我意志，以及远大理想这两个思想。
而从那一刻开始，我的思想陡然受到了巨大冲击，仿佛坠入到了滚滚流淌的河中，被推动着不停走了下去。
吃饱喝足，卫韬振翅飞出房间，按照惯例来到屋顶，眺望远处的高大宫殿。
灵绮咬着下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初次见面的时候。
直到她回到属于自己的住处，却都没能找到一点儿不足。
不由得让他联想到梦中的场景。
“心系部族发展？”
到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就有了足够底气，可以前去探查灵蝶古籍中提到的母神涅槃之地。
灵蝶主母随手一指，让大女儿在旁边的软凳坐下，便又将目光转到恭谨肃立的灵绮身上。
接下来，有了更多灵意的汇聚，三才杀镰也开始随之向上破限。
如果他在身边的话，又会指点她做些什么。
就像是元一曾经提醒她的，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六姐灵毓本就不被母亲所喜。
“我们是姐妹，同一个母亲的姐妹。”
小半个时辰后，卫韬呼呼挥舞着锋锐镰刀，做着最后的总结。
“正因为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所以才更具备说服力，就算将来后悔了要算回头帐，也很难直接将锅扣到到你的头上……”
“灵绮妹妹出去一趟，能有如此深的感悟，实属难能可贵。”
毫无征兆的，灵绮哭了出来。
她沉默许久，幽幽叹了口气，“元一，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更不会像现在这般，在主母面前隐藏自己真正的想法。
她长得和帷幔中的主母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波光流转间同样摄人心魄，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仿佛要将对视者的精神都吸入进去。
“我刚刚听说，你在此次出行途中结识了一位外族，是个体格强健壮硕的刀螳？”
时间一点点过去。
说到此处，他忽然压低声音，“若是灵绮小姐有了比陛下还要更强的实力，本族的主母必将非你莫属！”
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只是在他眼中，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情绪，根本就无所遁形，像是阳光下的影子一般清楚分明。
卫韬抿了口茶，语气淡漠平静。
每一次的失败，都能让他发现不同的问题，只要能将所有问题全部理清解决，一部基于刀螳的灵意聚集法就将被开创出新的道路。
一口气被他推升至破限九段，才又一次因为灵意积聚不够，不得不暂且停了下来。
“在我看来，灵绮小姐最大的不足就在于生硬，而不是润物细无声的圆转柔和。”
但她却还要真心诚意的谢谢自己。
有几次甚至被灵蝶主母叫去随侍，并且不吝夸奖称赞之词。
“哦？”
“母亲，大姐的初心还是好的，女儿一开始也看走了眼，只是通过后面的接触，才慢慢转变了对那只刀螳的感观。”
卫韬安静倾听，沉默等待。
她重重点了点头。
“灵毓死了。”
让他能够了解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
卫韬低头看去，目光落在分配给自己的灵蝶侍从身上。
“都斩断了。”
下一刻，灵绮也跟在后面跪了下去。
甚至得到几位大占卜师的青睐。
用来弥补思考后的脑力消耗。
但与此同时，心中却仿佛有一团火焰燃烧。
它们都是由虫巢批量孵化的虫卵，只是初开灵智，会服从命令，简单交流而已。
卫韬在感知凝聚灵意上面，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卫韬垂下眼睛，“那灵绮小姐还在纠结犹豫什么？”
他点点头，跟在了灵蝶侍从的身后。
卫韬将两只茶盏续满，又变魔术一样在桌上摆好几盘点心。
如此看来，小九你想让他成为本族占卜师，也并非是信口开河之语。”
“很干净。”
“什么事情？”
“好了，都起来吧。”
直到茶水渐渐变凉。
“他说的是，万物自有其运行规律，就比如天有四季寒暑，月有阴晴圆缺……
或许是因为血脉不同的原因，在灵蝶贵族身上可以运转自如的法门，到了他这里却步履维艰，就连入门都相当困难。
“灵荫，我需要你的解释。”
不过卫韬并不着急。
他盯着灵绮的眼睛，毫不客气说道，“上位者拥有最终决定权，一般情况下他们的威严决不容许他人挑战，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回禀母亲，女儿在入城的时候见到了六姐，听她所言确实有些道理，所以才在前来觐见的路上改变了主意。”
又与城内各个节点连为一体，将整个灵蝶主城完全笼罩在内。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
“灵绮见过大姐。”
灵蝶主母蓦地冷笑，“只看上一眼就能做出决断，我看老六应该去好好检查一下她的眼睛，到底有没有什么毛病。”
即便是大姐灵荫，也在主母那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她根本没有在意卫韬的目光，而是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准备认真记录。
果然正如元一所说，消息虽然没有长腿，却总是跑得比蜈蚣还快。
包括她们的大姐灵荫。
卫韬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窈窕纤细的身躯，“不过还有需要注意和进一步改进的地方。”
“我也不想让她死，但是她在巡防过程中，不经意间发现了我所做的一些事情。”
若能透过表象观察到本质，便可以真正摸索、熟悉、掌握那些规律，而如果能将这一切做到极致，则可以称之为格物致知之道。”
“也是我最难以忘却的记忆。”
但现在她不仅做了，而且感觉自己竟然做的如此自然，没有显露半点儿痕迹出来。
而里面几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的大占卜师，甚至已经跟随过不止一任的主母。
她捂住脸，两行泪水从指缝中流淌下来。
“干净吗？”
刚才小六交接防务提到此事，她便没有丝毫隐瞒上报主母。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此方能知行合一。”
她忽然想起那奇怪的元一刀螳，有些好奇他现在又在做些什么。
面对着至高无上主母的质询，灵绮深吸口气，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解释着。
“灵绮小姐有心事。”
在灵蝶族群中，占卜师属于近乎独立的体系。
说到此处，她转头看向身旁侍立的大女儿，“灵荫，如果按照你的建议，本族怕是就会多出一个不合格的战士，反而因此丢弃了一个珍贵的占卜师。”
这段时间以来，他凭借着会议上发表的独到见解，已经成功在整个占卜院站稳了脚跟。
一座遍布空灵的小院中。
类似的盆子，几乎摆满了整个屋子。
灵蝶主母微微皱眉，“说说你的理由。”
“母亲，我觉得此举有些不妥。”
灵蝶主母刚刚拿起一片瓣，闻言却又放了下来。
比如说，关于母神和神兽的传说。
现在回想起来，她真不应该和和六姐灵毓说那么多。
“还有你灵荫，我是把你当成下一任主母培养的，以前也多次告诉过你，遇事要多看多想，不要急着定论，你看来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吧！”
灵绮深深吸气，又缓缓呼出，努力平复着激荡的情绪。
卫韬不知道在灵蝶眼中，散布在天地间的灵意到底代表着什么。
灵绮小姐仔细思考一下，对于光耀整个灵蝶族群这样的大事而言，在过程中牺牲掉几个族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沉默许久，将茶水一饮而尽。
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灵毓所属的圃已经归到了我的名下，元一先生有没有管理它们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