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还没怕过。”丽贵人双眼微立,“不就是个丫头吗?让她进来,我倒要瞧瞧她能掏出什么牛黄狗宝!”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薛姮照,丽贵人才问:“你知道我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吗?莫不成就在你这包袱里?”
“奴婢是来送机会给贵人的,贵人不珍惜,怎么反倒质问奴婢?”薛姮照笑了。
姚紫云又是个心狠手辣不容人的,等她当上太后,极有可能就像当初的吕雉一样,把自己做成人彘。
“您猜的不错。”薛姮照说着将那包袱打开,里头是一件纯白素纱禅衣。
“她还说您若是不见她,这辈子别想再有什么指望了,”银叶鼓足勇气,因为她觉得应该把这些话传到,“您若是怕了,那也就算了。”
我也不会下死力劝您,因为没有您,还有别人。比如……马才人。”薛姮照点到为止。
“你们都下去吧。”丽贵人对左右说。
退一步讲,就算到时候真的有星陨,我这么做不是喧宾夺主抢了皇后的风头吗?
你是怕她还不够恨我,不早点儿弄死我么?”丽贵人本来就存着疑心,听了薛姮照的话,越发觉得不可靠。
“您要回到妃位,就要获得陛下的青睐。但您心里也知道,无论是软语温存,还是撒娇哭诉,都难以起到作用。”薛姮照很清楚丽贵人如今的处境,当然,丽贵人自己也是一清二楚。
“这东西?是让我穿着睡觉吗?”丽贵人脸上笑着,心里却已经动怒了,她觉得薛姮照就是故意来奚落她的。
“她的话怎么那么多?!”丽贵人不耐烦,“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认真帮她传话?快把她打发走!”
可对于您来说就不一样了,如果再不尽快翻身,后头等着您的是什么?我想您不止一次预想过吧?
凡是极为得宠的妃嫔,有几个能在皇后手底下讨活路的?”
“不怪您会这么想。”薛姮照一笑,“毕竟奴婢现在没办法证明到时候会有星陨。
丽贵人已经看透了她,那是个既不能同甘也不能共苦,只会把别人当刀使的小人。
而陛下也往往要素服避正殿斋戒,以示自省。
“这衣裳的确是送给贵人穿的,但并不是用来穿着睡觉的。”薛姮照说,“您必然不甘居于贵人之位,但一时之间却没有办法重回妃位。
世人皆知,每当有大的天变,必将震荡朝野。
让我这么做,不是将我陷于死地吗?
到时候星陨是没有的,我多半会被人诬陷在行巫术,到时候别说贵人了,就是宫人也没得当。
这是在替陛下镶解厄运,也是为百姓祈福。”薛姮照说。
奴婢表面上是给您送这件衣裳,其实是给您送机会来了。”
“机会?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机会?”丽贵人果然对此很感兴趣。
丽贵人却叫住了她:“你站住!拿我这里当什么地方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贵人如此瞻前顾后放不开,我看也就这样吧!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薛姮照说着转身就走。
“那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丽贵人把所有的疑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句话上。
“因为现在的水还不够浑。”薛姮照淡淡的,“要再浑一些才好。”
“你们娘娘想让鹬蚌相争,然后她自己做渔翁?”丽贵人冷笑。
“鹿死谁手永远没有定数,但坐以待毙一定会死得很快。就看贵人你敢不敢搏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