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时气愤,说了几句不中听的,她们就打我。”
“娘娘自然是能分得清轻重的,我们大老远的来,不可能是为了同翠翘姑娘拌嘴。”薛姮照不卑不亢,“只是再好客的主人,怕是也要受看门的恶犬连累。我们不愿做此无味之事,所以今世要和娘娘讲明白,免得日后犯猜忌。”
看着薛姮照神色平静,似是无动于衷,丽妃不禁自嘲道:“也是我操心太过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一旁的翠翘偷眼看了看薛姮照,心里头直发冷。
翠翘一听这话更吓得匍匐在地上,连哭也不敢大声。
“丽妃娘娘,我相信翠翘姑娘必然是真心悔过,以后不会再犯了。”薛姮照说,“您也不需大动干戈,这件事就此过去吧。”
“薛姑娘最是宽宏大量,识大体的。我这宫里头若是有一个如你这般,我早就高枕无忧啦。”丽妃其实说的是真心话,她常在心里遗憾,怎么自己就不如福妃这般有福气呢?
“娘娘谬赞了,那咱们就说正事吧。”薛姮照说,“宫里的传闻,想必您也听说了。估量着过不了几日皇后娘娘就要朝芙蓉宫下手了。”
“娘娘彻悟,”薛姮照颔首,“那就劳烦您尽快向皇上说明最近的传闻。”
“皇后可是眼里不揉砂子的光棍性情,本宫觉着你料得不错,”丽妃看向薛姮照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那你来找我,究竟要做什么?”
“什么?!”丽妃眉头一震,“你是怕祸闯得不够大吗?陛下的性情你怕是不了解,外头把皇孙传扬得神乎其神,又是天命又是星宿的,皇上可是很忌讳的。
“明明是你见了面就出言不逊,还……”池素气得当即反驳。
“娘娘说的不无道理,不过眼下要破皇后的局,唯有从皇上这里入手了。”薛姮照当然要略做解释,“娘娘同陛下进言的时候,一定要怎么夸张怎么说,怎么虚妄怎么说。”
“皇后的势力太大,我们无论是谁,单打独斗都不成。眼下最好并力而为,才能削剪其锋芒。”薛姮照说,“娘娘可也这般认为?”
翠翘在丽妃跟前侍奉多年,知道自家娘娘这个样子是动了真气,连忙跪下讨饶:“奴婢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果有人说某甲富有,家有两箱金银。纵是某甲没有,传得多了,也必然有人会信。
可如果说某甲有两座金山,一座如泰山般大,一座如昆山之高。那么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相信了。”薛姮照譬解道,“这个道理娘娘可明白否?”
这个薛姮照,有着鬼魅般的城府,自己之前怎么就犯了糊涂,非要为难她呢?!
真怕以后她随便轻巧一句话,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娘娘聪慧,一点就通。”薛姮照笑了,“您如今最得皇上宠爱,如果皇后被挫了锐气,您的恩宠只会更浓。”
“我知道这谣言是谁散播的,我明面上还不能和她决裂,”丽妃道,“如果她发觉是我多嘴搅黄了她的好事,我岂不是要吃亏了?”
“娘娘完全能把这件事做得机密,”薛姮照说,“就算有万一,也可说你是在助她,毕竟皇后才是最大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