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维看了两眼，嘴角隐晦的勾了勾，就再也没有关心那人，继续跟小姑娘聊最近海面上的情况。
周武抬起大手挠挠头，憨厚的笑笑：“害，没想到俺老周在军民田工作了七八年，还是被人瞅出来了。”
对于要进县城需要申请路条的小镇居民来说，供销社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商场。
“谢谢.你这小同志还真是个好娃子。”
他弯下腰在柜台里翻了一阵，取了煤油灯罩，在递过去的时候，顺嘴拉呱：“同志您不是本地人吧？”
几位大娘靠墙脚圪蹴一排，当场叮叮当当地推杯换盏，一袋烟的功夫，几斤散酒喝下，几个人面红耳赤、东倒西歪地扶着墙出门而去。
只是在这种侦查中，主观因象往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今天正好是正集，供销社里头那简直就是摩肩擦踵、人山人海。
门口的粗糙青石台早被鞋底子蹭得油光通亮。
一张钞票丢在了柜台上。
一路缓步前行，直到来到街尾僻静的地方，这才突然说道：“这家伙有问题。”
“这个很简单，本地人就算是灯罩破了，也不会换的。”张思维说着话，眼睛紧盯周武。
至于话太多，和眼睛里长了刀子，这些都是周武的主观印象，没有任何证据。
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海风侵蚀的痕迹，胸膛也没有像一般渔民那样泛红。
老农打扮的李爱国从他身后闪出，“你怎么看出来的？”
“军民田的同志啊，难怪我没见过.”张思维暗暗松口气，扯了一张旧报纸，将煤油灯罩裹起来，递给周武：“路上小心点，别打破了。”
周武掂了掂灯罩，扭头看向供销社：“这货服务态度太好了，话太多了，眼睛里长了刀子。”
“.我原来那个灯罩确实碎了。”周武那张老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
“你阿爸也是为你好，，你千万要听阿爸的话。”张思维似乎对姑娘提供的情况一点都不上心。
作为供销社的售货员，张思维压根不用热情服务，只要不打人不骂人，就算是优秀售货员。
“是吗？可能是你听错了，造船厂早就破败了，不可能开工。”张思维看似一点都不在意。
张思维脾气很好，业务能力也很强。
李爱国看着他手里的灯罩，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买灯罩，而不是别的？”
供销社有三个门市部，有七八个营业员。
营业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七八个人自然也就成了小镇上的明星人物。
“吆喝，小同志，你好眼力啊。”
供销社的往往是镇上最热闹、最聚人气的地方。
货架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能看得人眼缭乱，眼睛发痒，只怨口袋里钱少。
这不，供销社里进来五六个大娘，来了就要买酒。
“思维哥，你听说了吗，造船厂那边最近经常传来奇怪的动静，我跟阿爸打渔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小姑娘眼冒金星。
高个男人身穿盐镇人常穿的皂蓝褂子，大拇脚指头从圆口布鞋里顶了出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当地人。
至于为何不骑自行车，原因很简单，为了担心身份被目标察觉。
对盐镇的风土民情很了解，并且说得一口娴熟的本地土话。
要是换成燕子和老黑，保证分分钟钟被张思维识破。
李爱国从来不会轻视对手，特别是这种能够在自家眼皮子下面活动三四年的对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