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钧冷笑一声，“进入又能如何，让我认祖归宗，成为卖命的打手，还是改良基因的种猪？”
“在世人眼里，我这种人可是目无法纪的杀人暴徒，就这也在大明律的容许范围内？也能叫大义无损？”
“我这人运气不好，不太可能会遇见好人。”
李钧猛然从发椅上站了起来，扯下盖在眼睛上的毛巾，猛力揉着自己的脸。
燕八荒语气感慨，“你们这些野生武道从序者走的这条仪轨，名字倒是取得真贴切。”
“你若是答应重归重庆府锦衣卫编制，老夫不会要求你掺和进复兴派的行动之中，你可以用你的观念去衡量世间人事，认为该死的就杀，觉得该活的就救。”
“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钧嘴唇微颤，半晌后挤出一句话，“您就这么信任我？”
李钧突然问到：“您老今天跟我说这些，不会就是单纯的闲聊吧？”
紧接着脖间一凉，有冰凉锋利的刃口从下颚处开始滑动。
在热气的冲刷下，他甚至能够清楚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毛孔都在惬意舒张开来。
话说至此，仁至义尽。
“基因决定，我也没辙。”
李钧刚刚躺下，一块滚烫的毛巾便敷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很多人不想看到的事情，因为道门很可能借此机会完成在帝国本土西南的一统。”
此话一出，李钧虽然两眼不能视，但还是清楚感觉出燕八荒脸上的表情恐怕颇为复杂。
“看你这意思，是铁了心当个独夫了？”
“所以这一次在重庆府，之所以会有人出面拉偏架，限制龙虎山行走的人数。就是为了让佛道序列的势力能够重新挤进来，继续维持微妙的平衡。”
“我告诉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如今是局中人，只能看到眼前的方寸地。这次的风波，不止是意气之争，更是利益之争。”
“不是我信任你，是大明律。既然你能用乐重的法尺，就证明在大明律的衡量你下，你的大义无损。”
“法家不少人因此昏了头，做出了违背大明律的事情。你逃出成都府的时候，有人看到余沧海麾下的锦衣卫拿出了法家言官的信物，徙木。”
寸长的剃刀在他指间流转，寒芒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清清白白。
野生
李钧不由自嘲一笑，这两个字虽然刺耳难听，但不得不说，还真他妈的贴切！
“不过等你晋升入更高序列，自然会进入他们的视线。”
燕八荒开门见山道：“老夫之所以跟你摆清局势，分析利弊，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日后不愿意加入武道门派，那跟着我混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燕八荒话锋突然一转，从云端落到平地，从大局归于细微。
“如果这次小子我没死，重庆府锦衣卫一处处长的位置，您可得给我留着。”
燕八荒自然听出了李钧的话外之音，不解道：“为了你那几个朋友？”
“没错，不把他们带出这滩浑水，我心不安。”李钧直言不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