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秋远黛思绪万千。
丰腴的身姿被紫色的雾气所笼罩,朦朦胧胧,若隐若现,更加衬托出了曼妙之感,尤其是那空谷幽兰一般的幽香,更是沁人心脾。
让人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她站在白玉飞撵前,嘴角微翘,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内心多多少少掀起几分涟漪。
似乎已经在期待着和那血雨魔尊的会面了。
禁地中呆了数百年,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无聊,她也早就想寻找一件有趣的事,有趣的人。
不过……
在此之前,还是要把文禅衣给呼唤来,询问一些细节。
毕竟,这可是自己最忠实的属下,在凡间待了这么长时间,对凡间一定有着清晰的认知,有了文蝉衣带路。
这段时间游历人间,倒是显得相当有趣了。
念及至此,秋远黛没有任何的犹豫,手指一挑,手指之间便浮现出了一枚铃铛。
铃铛古朴自然,四周则挂着一朵朵的,这些皆是紫色的,明明是雕刻而成,却也都散发着香。
而在铃铛上,则书写着山海二字。
她就这么拿着铃铛,叮铃铃,轻轻一摇曳。
铃铛不断的响动着那声波,从雾气之中传递而出,很快便传遍了香麓山,传遍了整个长安。
穿越千山万水,惊动了一片片的枫林,惊动的一片片的落叶。
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察觉到,毕竟,这是冥族的通讯工具,属于绝密,除了冥族之人外,其他任何人都休想察觉到分毫。
等到忙完这些之后,她这才把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黑衣僧人上,看着僧人那战战兢兢的样子,眼里的厌恶之色,越发浓郁越发觉得无趣。
手掌一挥。
轰!
紫色的雾气不断荡漾着,似乎有影子从雾气中穿梭而出,传瞬之间便来到了黑衣僧人面前,紧接着,从雾气里飞出来了两个邪神。
这两个邪神都散发着冷冽的光芒,冷冽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刚刚出现,便同时向黑衣僧人的眉心点去,黑衣僧人瞳孔收缩,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甚至来不及恐惧。
便直接被两根手指点中。
哗啦啦!
四周似乎刮起了一阵阵的风,这阵风是如此的诡异,如此的阴森。
很快便吹到了僧人身上,刹那间,僧人的气息便开始变得委靡起来,血肉也开始迅速枯萎,仿佛一朵枯萎的。
时间在他的身上飞速流转着,沧海桑田,山海禁地,最注重的便是岁月之道。
对于魔后秋远黛来说,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是随手召唤了两只邪神,就拥有着岁月之力。
使用出来的功法,似乎能够催动人的身体变换。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僧人之前还是青年的模样,但是很快,随着寒风扑面而来,没过多长时间,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条条的皱纹,那些皱纹正是岁月的痕迹,他目光浑浊,漆黑的头发也变得苍白一片。
整个人都显得佝偻了许多,匍匐在地上,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似乎下一刻就会当场死去。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是本后对你刚才不敬的惩罚,若有下次,必杀之!记住,本后的容颜,可不是任何人能够配得上欣赏的,明白了吗?”
淡淡的话语,掷地有声,显得是如此的高贵,如此的冷酷,充斥着威严之感。
听着这番话,僧人不由打了个寒战,本就佝偻的他,更是匍匐在地,眼里满都是尊敬之色,甚至连一分怨恨都不敢生起。
反而觉得这是相当应该的,内心都变得庆幸了许多。
数百年前的浩劫早就已经证明了,冥族本就高人一等,根本不是人类修士能够对抗的,人族之所以苟活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天地禁制的出现。
对所有的修行者都进行了压制,让冥族不得不退入了禁地之中。
这才给了人类苟延残喘之机。
否则,人类咱就成为了冥族的奴隶,就如数百年前一样。
但这一次,真正的浩劫马上就要降临了,所有的天地禁地都将逐渐松动,甚至当场破碎,压制不复存在,各种上古大能都将出现。
这是真正的乱世,人类将沦为圈养的畜牲。
而像山海魔后这般高高在上的存在,注定要在这场浩劫之中迅速崛起,成为站在顶级的存在,根本不是香火教这样的门派能够招惹的,哪怕他们也是上古门派,流传了数百年的时间,底蕴深厚。
但和冥族相比还是显得太弱了,魔后能够饶自己一命,属实是自己的荣幸。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心生怨恨?这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
换一句话来说,能够成为山海魔后的狗,都是香火教莫大的光荣,是他争取了很久才争取来的,否则之前那位祭司了许久的邪神,也不会在看到冥河出现,邪神现世之后,那般激动,那般崇敬了。
魔头的性质越高傲越冷漠,就证明她的实力越强大,越高高在上,越能证明对方血脉的高贵。
自己这条狗自然也就与有荣焉了。
到现在,血雨魔尊那样的家伙,已经完全不放在他的眼里。
他已经把更多的目光注意到了那些名门正派上。
别忘了数百年来,魔门虽然已经凋零了,出现了许多新兴宗派没有什么底蕴,但那些正道宗派,可是传承了太久太久,历史实在是太过雄厚,压制着太多的宝贝,有很多的老家伙都在他们的宗派下面埋着呢。
只要浩劫降临,禁制松动,那些老家伙都能够从棺材里爬出来,重新振兴他们的宗派。
到时,所有的魔门都将被一扫而空,根本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这也是他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辛苦收集血脉的真正缘故,这些宗派可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他们虽然有祭祀的神明,但这些宗派也有着强大的老家伙,说不定逼急了,连神明都能够干掉,他们不得不防,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