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慕缨
叫他小白？是认识的人吗？
白僳瞥了眼门口的女生，没有立刻在记忆里寻找到对得上脸的名字。
原人类交友范围有限，除了读书以来的同学就没在现实里认识多少人，网络上倒是有不少没见过面的网友。
他网名带白，真名也姓白。
寻了一遍没寻到结果，白僳认为或许是原人类以前认识的人，容貌发生了变化。
对面老年人白发苍苍，老眼镜一推，眯着眼就开始打量白僳。
“小白是吧……诶好久不见你变化了许多呢。”瞧着白僳，老人从头看到了脚，“头发变得清爽了……眼镜也不戴了？我就说嘛，你眼睛露出来好看，挺俊挺精神的一小伙。”
老年人就爱叨一些过去的事，在门口这么些功夫，她已经从白僳当年来找她租房子一直谈到了前两次续租。
“小白那时候刚成年吧，要读大学了，就来租个离学校距离始终的房子……囡囡你不知道吧，那时候的小白可嫰了。”
眼看着老年人要在房门口开始追忆过去，与老人同行的女生喊了她一句：“奶奶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
但这点损坏也足够她疑惑了，老人茫然地回头看向白僳：“小白啊，伱这都在卫生间做了些什么啊？”
女生饶有兴致地盯着白僳看，与昨晚警察那种探究的目光不一样，她似乎仅是在欣赏。
他的动作虽然很小，但边上的姑娘注意力都在白僳身上，自然是都看到了。
他清晰地听到女生反复嘀咕着“可爱、想”之类的词语，这让他的笑容有些僵住。
白僳握着茶杯，微不可见地往旁边挪了下。
茶还是女生泡的，她似乎知道这个家里的茶包放在了哪里。
思索片刻，他从一旁的茶几上抽过纸笔，工工整整签了个名，接着撕下来递给王慕缨。
这一笑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王慕缨忽然瞪大眼睛，然后朝另一侧别过脸，自言自语起来。
白僳也跟过去看了眼，修理师傅速度挺快，已经把惨烈的墙壁修补了大半，连镜子那的大窟窿都暂时用板子挡上了。
人类，还是有些可怕的。
白僳眼中的疑惑过于明显，名叫王慕缨的女生出声解释道：“是小白你自己说的。”
房东奶奶听了后，点点头，一脸慈祥地说：“行吧，我就坐这边看看，问师傅几个问题，小缨你也不用看着我，你不是说你是来——”
说着，她摆了摆手，将两个年纪轻的赶到一边。
普通人是听不见的，但白僳是个非人类。
‘应该是管道老化了，这房子年份不是很激烈吗，奶奶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啦。’
“嗯？”白僳仍旧茫然。
即便这样，白僳依然感到别扭。
也不是社恐，人类的人际交往他还在学习。
只要稍一转头，或者说不偏移目光，他也能用余光瞥到对方。
单人粉丝见面会终结于修理师傅完工。
“噗，小白你果然很有意思。”她笑得枝乱颤，“不过谢谢啦！”
他翻开早上小视频的评论区一看，果然找到了一模一样的id。
房东奶奶一进门先观察了一下地面，没有湿滑没有起翘，看着情况还好。
王慕缨笑了声：“我也不会吃人呀，小白现实里是比较社恐吗？”
“是直播啦。”王慕缨托着下巴侧头看向白僳，“小白你直播的时候不是说过，茶包被你放到碗柜里去了。”
白僳想起来了，他直播确实讲过，当然那也是原人类乱塞的，他只作陈述。
当白僳看到王慕缨要陪她奶奶离开时，他松了一口气。
“缨络是我的网名，我是小白你的新粉，你直播吃东西后才粉上的，没想到你租的是我家的房子。”
皮肤白皙的女生柳叶眉一弯，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真巧。”白僳头一次在线下遇到人类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