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问：“我可以吃了你吗？”
做完这个操作后，白僳将人强行平卧，拿起手机比对起自己搜索的急救手法标不标准。
他过去靠在驾驶台上，从前方白僳窥得了人影的全貌。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数，王慕缨还是维持着背对的姿势，开始数数。
王慕缨睁开眼，她转过身，看到黑发青年正蹲在地上。
当白僳和王慕缨来到车头时，那扇一般都关着的门此时打开了一条缝，从那一小块玻璃窗上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里面。
他马上从蹲姿站起，双手一拍便招呼人类姑娘往车头走。
“但是……”王慕缨还是有些迟疑，“他是不是要闭气过去了？”
驾驶室车厢狭小，空间有限，越发衬得那股香味扑鼻。
不似怪异乘客的那股戾气与凶残劲，他平静地坐在那，手放在操控台上，随意拨动着上面的开关。
它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是那种被丢入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的长相。
“四。”
白僳觉得，他面前名为王慕缨的女生在他眼里和其他人类区别也不大，可能就是有了具体的称谓。
白僳在光线照射下发现刚长出来的右手的肤色有些不协调。
“地铁里信号不好，拨不通120的电话。”
他撕下躺着那人的衣物，把撕下的布条扭成长条状卡进男人上下牙之间。
没有预料中的剑拔弩张，白僳也不好直接下嘴。
白僳让王慕缨在外面等着，他独自一个人走了进去。
白僳稍稍把人又划近了一些。
他的脚边躺着一个人，一侧手脚蜷缩，另一侧手脚不断抽动，眼球震颤，时不时还向上翻起，面部肌肉不受自身控制，嘴角往下淌着白沫。
目睹这一幕，白僳生出一些感慨。
全过程很短，短得常人完全来不及阻止。
他看向被自己捂着眼睛的人类女生，颤抖的睫毛上下浮动，她好像是偷偷睁开眼了，随即又闭上。
好像有什么不对，但好像又说得都对。
其实不标准也没关系，他只是做个样子给人看。
“网上的医生说更严重的会成呈角弓反张抽动，他还没到那个地步，所以我们快点去找地铁司机吧。”
“还是早点让司机开到站，然后找医生来救人吧？”
在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后，驾驶员的它就在思考退路。
“三。”
“哦？”白僳向外瞥了眼，确定他们说话的音量人类姑娘听不见，“为什么？”
礼貌与尊重兼备，除了有点威胁怪异的生命。
王慕缨思考的间隙便落后了白僳好几步。
地铁的驾驶室应该是整列车唯一有门的地方。
见王慕缨看过来，白僳平和地朝人笑笑，手上动作不停。
人类很厉害，同时也很脆弱。
“嗯？”白僳低头一看，“哦，这人症状比较重。”
持续观察监控，瞅准了黑发青年与人类女性之间朦胧的关系，它做起了文章，没想到还被它赌对了。
但是身为怪异为什么要与人类为伍！
……咳咳咳，它也承认，有时候还是需要和人类产生一些联系的。
白僳捏着自己的下巴在那思考，思考把到嘴的食物放跑的可能性。
过了会，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在你把人送到正确的地铁站后，再返回来吃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