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向文是背对白僳的，他除了从白僳的黑眸里，现在也只能从服装店四周镶嵌的玻璃镜上看到后方的动静。
假人模特没有脸，只能看到它们双手微举，做出了想要抓取的动作。
它们在不断靠近，那股小甜饼的香甜气息也越靠越近，勾得他食指大动。
他看到白僳走向那些奇形怪状但暂时禁止不动的人形模特。
本就站立不稳的人形模特被力道一带，身体往后一仰，只听砰的一声，它的脑袋狠狠砸向地面。
两者一相碰，极大力的作用下两具人形模特一起飞出去，撞倒了一排衣架，咚的一声，扬起的衣物绞成一团，盖住了人形模特。
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人类的不便利性，白僳被衬衫遮盖的手背下鼓动两下，然后凸起几分，将布条顶起一个缝隙，露出一点瞳仁，滴溜溜盯着假人模特直转，很快又平整下去。
一、二、三，他刚刚好像揍了三个人形模特。
他抬眸的时候，假人模特便停在那，移开视线，假人模特蹭蹭上前。
恰逢这个时候安向文问卡牌，白僳就又把头低了下去，交流几句再看假人模特，它们又近了一些。
似乎有些行动规律。
他体谅地问：“要不要低下头或者闭上眼？”
白僳并不用人提醒，他知道人形模特行动的规律，在安向文出声的同时，他就已经提起那具人形模特残骸，掷向右边的假人。
小甜饼无法饱腹，但可以垫饥。
人类所恐惧的是白僳所贪婪的。
不行，人只有两只眼睛。
把假人的两条胳膊提在手里，余光瞥到地上只剩腿也依旧在不住抽动的假人，白僳一脚踩了上去。
正想着，前方传来刺耳的惨嚎，声音之凄厉让人忍不住皱眉。
左侧被忽视的人形以为自己钻了人多势众的空子，即刻往前一扑，原想直接抱紧黑发青年，却不想手指刚刚沾边，黑发青年就回过了头。
安向文垂着脑袋絮絮叨叨说卡牌的事，琢磨怎么拿卡牌从这奇怪的地方脱困，而白僳一面听，一面观察假人模特的动静。
他倒是不介意直接上手，但这会不会有点太直接了？
低头观察的间隙，没被他注视着的假人模特往前又进了两步，一左一右张牙舞爪地举起手，胳膊肘曲折着就朝他撞了过来。
人形模特两只手在空中无力地摸索两下，它连白僳的轮廓都没擦到，最后无力地垂下。
他真的好馋好馋，好想吃啊。
白僳抬头，看到安向文瘫坐在地上，双目紧闭，手里举着不知从哪捡来的衣架疯狂挥舞。
衣架细而易折，攻击性不大，玩笑性极强。
白僳能听到层层衣物阻隔之后的地面是有摩擦爬行的动静，但他没有第一时间过去。
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场唯一的人类把眼睛闭上了，是不是代表着他现在可以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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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