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距离猎物只有指甲盖的距离，接着它停住了，破空声只响了一瞬。
而且是消失得干干净净，安向文所拆下的碎片也不见了踪迹。
从中间被撕扯开的布匹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撑大、胀大，布料再也包裹不住，自不牢靠的中间崩开线头，裂成好几块。
他先前只顾着看假人残骸，忽略了这普普通通的金属支架。
“怎……怎么回事！”安向文跟着一起回头，看到空荡荡的地面后，他把手里的假人胳膊握得更紧了，仿佛只要握住了就能给他勇气。
安向文松开一只手去揉自己的后背，单只手握着的假人胳膊此时感受到一股拉力，他一边揉一边想抱怨白僳突如其来的推搡，睁开因疼痛而微阖的双目。
它扭曲爬行、窜过几盏灯具，像是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奔着安向文而去，打算先对他下手。
“离远点。”
可即便是推的动作也让安向文背脊撞上身后的服装展示架，磕到棱角上，人立刻痛得抽气。
是谁拿走的呢？
人类还在慌乱，白僳则已经嗅着那股甜腻的香气抬起了头。
它们或者是它吸收了其他的假人模特。
黑暗笼罩了眼前的世界，闭上眼睛的同时，其他感官的感知能力随之增强了。
“咔、咔哒！”
白僳看着那堆碎布，朝那走了过去，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个人类。
“怎么不见了呢……”安向文也在疑惑，他小声嘀咕着，“总不能是假人模特突然进化了吧？会手拿武器了？”
人形蜘蛛头颅三百六十度旋转，下巴对准天板，接着十二只“脚”一弹，从吊顶脱离就朝人类扑去，在离开的那一刻便一致转向，对准目标背部，如织网般向内合拢。
白僳弯下腰，捡起碎布观察了一下。
人类一时间讲了很多猜想，天马行空的思绪发散了很多。
“也没看到服装店的门被打开？应该还在这个店里吧。哇这么一想更吓人了，这个服装店就这么大啊！”
很奇怪，这两具人形模特的复活是自带恢复如初的吗？
他正在那想着，背后的安向文忽然戳了戳他的背脊，极为小声地说：“白哥……白哥。”
白僳放下手中碎布料扭头看他，安向文这才继续说：“白哥伱有没有觉得，那服装展示架少了点？”
他两手轻轻一扯，人形蜘蛛因力道向后一摔，背上的金属支架划拉在地板上发出难听刺耳的声响。
人形蜘蛛彻底暴露在了仅剩的灯光下。
金属支架、竖起的衣领、破碎的纹路……那些本不该出现在躯干上的东西被错误融合进去，胡乱生长在每一处，随着人形蜘蛛朝天收张的手脚一起晃动，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好像……人形模特注视便不会动的规则失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