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到下，一层层呈塔状下延，垒成厚厚一摞。
这并不只是嗅觉层面的难闻。
撑着栏杆不动，思考什么的黑发青年被灵异理解为吓到怔住，它满意地将笑容撑得更大。
想着吃的，他口中分泌了些许唾液，但奇怪的是，他还没有嗅到食物的香气。
这好像有点像什么？白僳在想。
即使无法分辨具体位置，注视着碎肉的人也依旧能够理解，缓缓浮起的那个扁平的圆盘状顶层是脸，而鼓出、凸起的两枚白色圆点是眼球。
它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
事情的发展怎么和它想的不大一样？
在它的想象中，它会恐吓人类，让人类心神失常的情况下体验一遍它过去的痛苦，最后绝望地坠楼，以它最初的死亡方式结束生命。
甚至还有点臭。
至少，在旁人看来画面是如此。
“咚咚咚咚咚——”
从腐尸出现在三楼开始，身体就变得僵硬的安向文开始胡思乱想，他脑海中反复出现那匆匆一瞥的眼睛。
人类青年怎么了？算了，等会再说。
“咚、咚……咚！”
“小心！”
他俯下身子躲过，撑住栏杆往后一踢，腿踢中了目标，触感却像是陷入一滩泥泞的黏稠之物中。
哗啦碎裂的玻璃雨在安静的商场内万分刺耳。
再过几秒，完全消失不见。
碎肉的蠕动并未停息，层层叠叠的肉糜逐渐向上顶起，被压缩的薄饼膨胀出立体的形状，乍一看是人的轮廓。
接着，穿着血衣的“人”完成了从支离破碎的回溯，它的尸体回归了腐烂的形态，迈开歪折的双腿开始移动。
他的反应又一次被灵异理解为惧怕，腐尸动作继续，一双白骨裸露的手搭上白僳的肩膀。
之后，声音陡然接近。
接着，凸起的白色圆点下方，凹陷出一条细长的弧线，弧线两侧向上，正一点点咧向原本应属于耳朵的位置。
细长的金属棍棒噗嗤一下从腐尸凹陷的头颅外壳中穿刺进去，把腐尸捅得整个灵异往左边偏移半步。
他在近期吃过的食物中搜索了一遍，觉得下方的那一摞形状有一点像……铜锣烧？社区宣传会给的食物礼品里有见过，又或者像松饼，松饼的层数更贴切。
安向文的提醒与尸体移动的声音重叠在一起，白僳能感受到一股阴风朝着他颈后袭来。
再朝右方看过去，原本糊着腐尸头颅碎沫的墙面颜色也一点点变淡，就好像黏稠液体沁了进去，只留下一丝灰黑色的痕迹证明灵异曾存在过。
现在，新的问题来了。
白僳孤零零地站在那。
安向文那个人类跑到哪里去了？
写得想吃松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