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没有暴露什么的白僳翻了下手上从奶茶店带出的纸条，外卖订单格式的纸条上，每一处都填写了相同的内容——请收集五张卡牌，附带一串感叹号。
白僳瞥了人类一眼，对方茫然的神色挂在脸上。
于是二人带着还昏迷的女生离开已经完全被游戏厅同化的自动扶梯，避开沿途各式障碍物，如蘑菇、水管，跑进了侧边的紧急出口。
空旷的停车场内仅停了几辆汽车，有一两部车竖在路中间，门开着却没有司机或者乘客在，猜测是本想开车逃离，太费时间就放弃了。
文字之密集，像在催促。
他决定体贴一回。
安向文想回头的，却被白僳喊住了。
慢了好几拍的安向文终于带着人赶上，他也看到了自动扶梯的变化，喃喃出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白僳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思及人类一路上都很坚持地跟着自己，虽然有点小麻烦，但也给出了些有意义的看法。
安向文看着周遭的动静，又看了看字条，人有些崩溃。
同化。
这超出人类理解的环境改变在他看来很容易接受。
尖刺随后带着皮鞋缓缓收回，在靠近履带时，履带自然化出了锯齿状的裂口，把刺中的物品吞入下去。
把人类提手上？普通人类怎样提两个人的分量会比较正常？
一路往下走，墙上的数字从5变到2再变到b1，下到最后一段楼梯时，白僳扯起安向文的胳膊把人往前一推，他自己则留在最后，用门板狠狠砸向追着他们的食人的巨口。
……
但凡再慢点，不是安向文的脑袋被吃掉就是童雯雯的脑袋被咬到。
软底皮鞋被带着往前传送了十几厘米，接着一根尖刺凸起，精准地把皮质鞋面贯穿。
白僳还在那思考如何下楼，他需要下楼到地下车库去找那个腐尸的线索。
安向文握住女生小腿的手攥得很紧，把人腿硬生生勒出了一道红痕，再握下去，可能会发展成淤青。
“安向文。”白僳轻柔地喊了人类的名字。
唯一令白僳困惑的是，是什么刺激了灵异。
这里暂时还没被游戏厅影响，可以正常上下楼。
正想着，白僳忽然察觉到安向文整个人在抖，他看过去，发现人类的情绪几近扭曲。
他自己下去是没问题，但人类就没这么方便了。
灵异以人类的痛苦与恐惧为食，但白僳却对这些情绪没有兴趣。
原先一节节的台阶变为了滚动的履带，履带上甚至还长起了尖锐突刺，要想跑下去首先得经历一场跑酷。
人类的情绪变化都是有诱因的。
现在只是没有穿好的鞋，那如果是人走上去呢？
他先前在游戏厅留口水的举动？不应该吧，他就是馋了一下，又没有真的动手。
身侧的人类看完自动扶梯不敢上去，便扭头，恰好也看到了纸条所写。
说着，他向人类伸出一只手。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死门关前走了一遭，安向文没来得及重回恐惧，就被砸了第三个问题：“还有其他去地下车库的路吗？”
好吧。
东北角，从西馆的地下车库往东北角走，那恰好是整栋商场的中央。
地上是中庭的位置在地下成了一片凝固的水泥墙。
白僳来到墙边，笃笃地敲起来。
没几下，他敲到了中空的区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