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原想抓个能力超常的人类，抓过来才发现对方好像不是人。
不行……不行，它不能！它不能——
这对于想复仇的它来说，本来应该是件好事。
现在他们依旧分布在祭坛两侧，比起腐尸身上的气味，白僳还是更愿意忍受环境。
后来腐尸又被攻击了两次，它逐渐察觉到黑发青年的不同寻常，最后让它确定猜想的，还是白僳的眼神。
这是什么情况，他还没动手呢？白僳疑惑不解。
似乎是自己死后，再次被挖出来……那个“人”看着它，目光比黑发青年更加漠然轻佻，看它的视线宛如在审视一只待宰的牲畜。
为什么？白僳不清楚，可能原因在他丢失的记忆里，遵从潜意识总是没有错的。
人类到底为什么要有嗅觉这种功能？
白僳捂着鼻子，很想转换形态拆了这里，但潜意识告诉他不要这么做。
黑发青年当时表现出的痛苦全部来自于其他原因。
偶尔有几次小失误也都掩盖过去，应该无伤大雅。
腐尸感到了窒息，明明已经死亡，它却感受到从口鼻咽喉等处不断有东西涌入，堵死了它呼吸的所有途径。
又不是什么多一条胳膊多一条腿，脸上遍布眼球这样的错误，他的伪装绝对——绝对是完美的。
它看过那样的眼神。
即使已经化成了肉饼，它还在被反复捶打。
之后它……它……腐尸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整具尸体蜷缩起来，身上的骨骼一寸寸碎裂，被未知的外力锤成粉末，连同着腐坏的烂肉混成一团。
忽然间，某一时刻，窒息感抽离，早已死亡的腐尸大口大口开阖下颚，像在汲取空气来维持生命。
“但人类有很多行动的心理我还无法理解，我暂且归结于物种之间的差异性……”腐尸还在愣神，白僳却越说越多，“你原本是人类吧？你有什么看法吗？”
岌岌可危地挽救回自己的存在，腐尸看出了白僳的不耐烦，它同意长话短说。
它徒劳地用手抓向脖子，五指的白骨从破损的腐肉中穿过，什么都抓不到。
身体强度只是一方面，腐尸想自己死后都变成灵异了，要是人类发生点能力强化也不是不可能。
它被盯上了。
但白僳没有。
白僳真的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结果真相是没有确切证据、只有猜想的灵异随口一诈，把他点得自爆了。
“您的行为和伪装的外貌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您的身体强度却……”腐尸做了个掐的手势，骨爪微微合拢，“不是人类的。”
腐尸感受到自己被瞩目着。
它肯定了猜测，结合之前交手的感受，于是就诈了白僳一下。
腐尸生前也就是个普通工人，它文化有限，死后还长久被困在商场中受折磨，表达能力有限。
腐尸不再敢回想那个“人”，它只是说，白僳的眼神游离于所有事物之外，隐约还有些高高在上。
“人类的行为举止我也有参考，日常也会观察人类的行径，本来想写观察日记的，但考虑到日记存放会有被发现的可能，就没有实施。”
“谢谢提醒，以后会努力改正的。”白僳歪了歪头，“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遗言吗？”
“有！！！”
腐尸声嘶力竭，嘶哑的嗓音磨得人耳朵生疼。
“我要……我要商场的主人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