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的手轻轻地交举到白僳的掌心。
他记得这僧人是要来取什么东西的。
还在消化人类的记忆，白僳就跟着记忆指引走。
对着盛满液体的莲台底座看了会，最后白僳还是放弃了伸手。
“……不会。”僧人艰难地说出了回答。
有自己人的，也有被制成骨杖的信徒的，还有多管闲事的。
僧人哽住了，有能力的信徒培养起来多不易，又不是每个人都能经过冲击都能够保持理智的，疯了的早就不在了。
僧人有种不妙的预感。
追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祭品数量减到合适的数量。
门环随着震动在叮当作响，门内的一切展现在来者面前。
人类在死亡的胁迫下，突然就爆发出了求生的意志：“等——咳咳咳，不要杀了我！”
“应该是伱们是意外吧，除了方丈和你还有谁？”
白絮褪下了不少，把僧人的胳膊露了出来。
“我……我是例外。”
“才三个人啊。”
“你答应了啊。”
脱轨了。
盒子没有锁，只贴着两道符咒一样的白底红字的纸，被浸泡这么久也没有湿润的触感。
这里的塑像没有消失。
尽管好奇，白僳没有像对待祁竹月那个黑箱子一样去探知。
莲座中有点意思，漂着几株断根的莲。
拿到目标物品后，白僳转身朝外走。
再数一数数量，和外界的人头数也吻合。
里面是什么呢？
肩膀也开始失去知觉，僧人又移不开视线，只能与白僳的黑眸对视。
他一直走到莲台边，脚踩在堆积在供台附近的粘液中，僧袍上也沾了不少，衣服变得沉重了些许。
他们的计划脱轨了。
“想‘活’下去吗？”他问道。
这里是梦境，他来到梦境中的同样是自己的意识，并不会因为他是信徒，意识死亡就不会出事。
黑洞洞的视线盯着僧人，僧人已经麻木到感受到不到胸口以下的身体部位了，只有下颚处还能传递来疼痛。
他深深地看了僧人一眼，后者忽然就读懂了，白僳在嫌他们人少。
软弱无力的右手被托举着，一点点靠近白僳伸出的手边。
这具覆面塑像手中捧着碗，液体落到碗中，再滴到脚底的莲座中。
最后留给人类的，只有他看与思考的能力。
白僳回想了一下仪式条件，加了加成功率，发现算满十个祭品也才百分之八十。
僧人听了，眼睛忍不住抽搐两下。
他很想说信徒和外来人能一样吗，但迫于死亡的威胁，他没敢说出来加速自己的末路。
摇晃了一会儿，白僳将盒子收入僧袍的袖口中。
在他的身后，捞完东西的白絮急速膨胀填充了整间房间，烛台灯具被牵连摔落，但碰撞声都没发出，就被白絮接住并吞没。
等白僳彻底走出库门，整间屋子已被白僳填满。
白僳站在被打破的琉璃窗边缘，从高处眺望远方。
真是巨大的法阵啊……梦可真是什么都能实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