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一僵,连蹦跳着的步伐都停了下来,人站在那,只剩下大黄狗还一个劲地朝前冲。
把“食物”抱在怀中的白僳心情好了不少,他仿佛终于想起了正事,开始问事情。
白僳蹲了下来,女孩宛若被扼住后颈皮毛的猫,缩着脖子,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大人帮忙把狗讨要回来后,又开始研究起白僳与高天逸的身份,他的视线从高天逸手中的请柬上略过。
刚回去,大黄狗就被小女孩圈住了脖子抱紧,女孩的双眼警惕地盯着二人……主要是白僳看,提防着白僳的靠近。
他是瞧上了婚宴上的餐点才摸了请柬来到这,但人类要怎么办呢?
怪物的视线能够看清的队伍就这么一路敲敲打打走近又远离,村人落在后面跟了一长串,还有几个小孩子在附近跑来跑去。
没有想象中的轿子,温家村似乎没有传统到那个地步,新郎接新娘用的是牛车。
“车吧……这里车开不上来,所以自行车、三轮拖拉机?动物的话马、驴、牛什么的……如果再传统一些,那就是轿子。”
不不不,他们不可以!
“我觉得可以吃欸,你看那天我在温建元家吃完了一整桌,不是到现在也没事吗?”
也可能……就像之前推论的那样,温家村的白天和夜晚是割裂的。
少年人比女孩高了一个头,配合着白僳将人一前一后地给堵住了。
女孩抱着狗没有撞上墙壁,而是撞上了自发绕到后方堵着高天逸身上。
“昨天……应该说今天凌晨,你们村子里是不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白僳语速很快,没给多少小女孩反应的机会,而且小孩子脑子转得也没这么快,编谎话也来不及。
土狗无知无觉地绕着二人的腿转了个圈,被它的小主人喊了名字才摇着尾巴跑了回去。
不多时,她领着个大人走了出来。
“全新出厂”的大黄狗根本不记得黑发青年的可怖和它之前夹着尾巴瑟瑟发抖的反应。
两名成年人一左一右带离他时,因为场地因素,一个磕到了脸,一个崴到了脚。
白僳伸出手,手指悬在大黄狗的狗嘴之前,引得土狗呲了呲牙。
看,这会儿犬只又像它的前辈那样,对白僳的存在充满了恐惧了。
人类的纠纷回头人类自会清算,在确定了高天逸没有返回之意后,他们就站在这丁字形的路口,等待着迎亲的队伍经过。
真的充分了,哪里会跟着他一同跑过来。
白僳站在了门口,他转向人类少年问道:“你真的要进去吗?”
高天逸:……
他们现在正走在去婚宴地点的路上,由小女孩亲自指路,不需要绕弯路,还能走捷径。
白僳高举的手一顿,被一个起跳的高天逸够走了请柬。
粗看一圈,盘子里放的是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鱼干。
不过……白僳黑色的眼睛穿过白烟,看到了被烟雾缭绕遮掩着的牛车上的人。
鞭炮声一阵响过一阵,他们站的地方距离锣鼓吹响的位置还有段路,附近的村人似乎也都去看热闹了,只有他们杵在那。
“……奶奶腿脚不便,提前去吃饭的地方等着了。”
鞭炮爆炸扬起的烟尘靠近了,走在前面的村人往地上放了一长串红通通的鞭炮,点燃了引线就跑。
“二舅婆是下周的生日。”小女孩小声地说,“但村子里都说要提前给她过。”
白僳也没指望在小女孩口中获知答案,他只是觉得村子里的人情绪剥离得挺快的,明明夜里还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到了白天已经能够如常地举办婚礼了。
或者说,结婚的两个人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是一男一女就可以,只是村子里刚好有适龄人选,就拿过来凑一凑。
高天逸猛地扭头,黑发青年冲人露出贪食的笑容。
“那——明天过寿的那位?”
少年人看看手里拉着的小女孩,再看看白僳怀中从狂吠到抖如鹌鹑的土狗,觉得中间发生了点事,发生了点他不知道的事。
走到门口,小女孩也不说话,就举着个手,指了指被白僳抱在怀中的土狗。
或许是感受到了未知的威胁,小女孩老实交代道。
他笑了两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突兀,连忙虎起脸,把手上的草屑一松,拍拍手站了起来。
除去明显卡壳的几句,听起来都是真实的回答。
小孩子晚上的睡眠超好,深夜里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白僳是按照他昨天对村子的闲逛以及温建元的指路判断的,除非新郎的队伍要另辟蹊径,那他也只能带着人类少年换个地方。
但也没关系了,人类少年不大可能当着人的面撕毁请柬。
高天逸在一旁看了女孩的态度,觉得不行,这对话进行不下去。
除了她怀中的狗,汪汪汪直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真的与前天傍晚见到的那只土狗完全不同,难道说是重构之后的个体会发生些许改变吗?
身旁的人类少年已经捂住了耳朵,在锣鼓喧天中,他用口型比划着想说的话,朝队伍的后方示意了几眼。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声,锣鼓的声音临近了。
进去风险很大,但不进去的话把白僳一个人丢在里面显然也不合适……等等!
未成年人顺着白僳的话想了下去,想了会觉得不对。
碍于有狗质在,小女孩回答了并回答了白僳之后问的一系列问题。
轿子什么的真的太传统了,不是大户人家也用不上,总不能……这村子共用一顶轿子什么的,叫共享轿?
接着是以上场景的复现,知道女孩退无可退。
迎亲的队伍,是真的非常热闹,近了听甚至有些吵闹。
吃鱼还是不吃鱼,这是一个问题。
这下,女孩更警惕了,昨天被人强行抓着走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高天逸:白哥你快别玩了!
眼看着黑发青年对狗的兴趣大于对女孩的,人类少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靠近了,好像快过来了。”
新郎和新娘关系不是很好,认识倒是认识了很久,不过这点小女孩不是很清楚,她也就是偶尔听大人说的。
“哦,你们就是温桃的朋友吧?也只有她认识的人才需要带着请柬过来了。”
“是来参加婚宴的吧,要现在进去吗?”
一份不怎么妙,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死亡的邀请发了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