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同时存在为世间不容,流夏便问:“那我认出你来了,会不会有什么妨害?”
“任水箐”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表情,似是从无边苦厄中解脱,“这辈子最想看见的已经看见,那我就该走了,秋凝尘对你还怪不错的。”
“这辈子你一切平安,我很开心。”
她原以为师姐反常,是有所谋划,可没想到竟是陈迹穿越时空的拯救,他舍弃肉身修为只为她能平安喜乐。
“走去哪里?”虽是穿越,但她真的在书里和陈迹相处了许多年,早已把他当做亲人,可他现下只剩一缕残魂,走了,岂不是就没了么。
眼睛似是被压迫着,鼻尖酸涩得厉害,“你送那劳什子长命锁做什么?为何让我认出你来?”语至此句,她已是泣不成声。
“总不好一直占着个姑娘的身子,做什么都不方便。”他语带尴尬,拭去流夏脸上的泪水。
可流夏此时竟不管不顾起来,紧抱着“任水箐”,眼泪急急地掉,不一会儿就沾湿了她的衣襟。
“蠢蛋,你要是不来,说不定我也不会回来了……”她抽噎着说。
语虽埋怨,但她心头大恸,在一本叁流言情小说里,她有了最为沉重酸楚的体验,真的会有人如此珍视她,把救她当做执念。
“打小你就嘴硬。”借着师姐的身子,陈迹回抱她,说道:“好了,你还打算让我操心到何时?”
“要好好修炼,别让欺负了,有危险就躲在秋凝尘那个老匹夫后头,知道吗?”
“嗯。”流夏哭着点头。
“还有之妙,督促她少吃些,免得胖成个冬瓜。”
“嗯。”
倏尔一阵清风刮过,带起“任水箐”的裙角,她的眼神由关切,转为一瞬的迷茫,随后又恢复往日冷淡。
流夏耳边听见极轻的一句,“代我问沉姑娘好。”
再抬头时,她便知晓,陈迹已经不在了,但师姐并没推开她,反而说:“他不想让你哭。”
“呜呜,师姐怎么知道?”
掏出袖间手帕,递给流夏,任水箐道,“我觉出来的,这段日子我虽不能控制身体,但他所思所想,我都知晓。”
良久,流夏才止住泣声,拉着之妙告辞,任水箐犹豫片刻,开口道:“日后带着之妙常来。”
这世间情分百种,原嫌累赘,现下却觉心头温热,把她从冷冷虚空拽到实处,滋味倒也不错。
因为在师姐处费了时间,流夏脚步缓慢地回到鹤影峰时,已到午间,秋凝尘没好气地说:“干脆住在你好师姐那儿算了。”
仔细瞧她,却发现她眼睛通红,“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秋凝尘,现在的陈迹是修改了剧情后才出现的,和她一起捉蚂蚱扑蝴蝶的陈迹已经不在了。
“师父我好难过。”她语气含糊地扑到秋凝尘怀里哭道。
他轻拍着她的背,问道:“发生了何事?”
“师侄的宠物死了。”我的兄长也死了。
“无妨无妨,改日再养一只。”
晚间,流夏写了一封信,带到院子里焚烧,灰烬随着蒸腾的烟气盘旋不定,飘向远处。
陈迹吾兄,谢你挂念,此后,我必会珍惜此间光阴,连同你的人生,寤寐不忘。
水箐师姐的坑填上了,我哭惨了,一写到亲情就绷不住,希望不要觉得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