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无所获
二十分钟前，特务处临城站行动组组长吴剑光的办公室中，屋顶的老式吊扇吱呀呀地转着，却并没有吹散多少暑气，反而让屋里的两个人汗流浃背。
吴剑光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的周新刚。
周新刚躬着身子，脸上巴掌手印清晰可见，见吴剑光朝自己看过来，脸上硬生生地挤出谄媚的笑容。
“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吴剑光开口说。
周新刚哭丧着脸：“吴组长，卑职冤枉啊！我们真是去抓盗墓贼的，谁成想行动还没开始就出现了意外！真没有想到你们的人也在那里，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去给你们添乱……”
他确实很委屈，听到枪响立即带人从后门冲进了茶园，可为时已晚，没抓到盗墓贼，反倒是挨了行动组副组长张鑫华两记响亮的耳光。
当真是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放屁！”吴剑光眼睛一瞪，虎着脸骂，“在我面前，你还敢叽叽歪歪的，你的手下开枪打死了我们的重要目标。再敢叽叽歪歪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这身皮，让你滚回老家种地去。”
南京高官严令警察局抓盗墓贼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可这并不能成为周新刚开脱的理由。周新刚该骂，若非自持组长的身份，他也想狠狠地抽周新刚两巴掌。
本是表功，结果煮熟的鸭子飞了，其愤怒可想而知。
看来还得从杀人的小警察身上寻突破，可这看似一个思路，但希望渺茫。
看着周新刚可怜兮兮的模样，吴剑光问道：“为什么让两个刚入职的新警察参加行动？”
吴剑光不耐烦地让周新刚先出去，周新刚急忙立正敬礼，由于太过紧张，大檐帽被手打飞了，他狼狈地捡起来，点头哈腰倒退着走了出去。
不多时，张鑫华带队回来，气喘吁吁地走进了吴剑光的办公室。
“鹞子”所住的湖边村饭店中，保险柜空空如也，房间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之外，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鹞子”是他们给长衫男人起的代号，此人手上有一份重要情报，情报到手后将是天大的功劳。
周新刚将自己的计划以及实施情况一字不落地向吴剑光汇报。其实，这已经是他第二遍汇报了。
周新刚一愣。
吴剑光并不怀疑张鑫华的能力，这位副手心思缜密且行动能力极强，若非自己上面有人，组长一职应该是人家的。
吴剑光考虑了一番，打算放过周新刚，但此事警察局总得有人承担责任。
吴剑光手里捧着白瓷青茶盏，茶盖轻轻磕着杯沿，心里对这个开枪打死长衫男人的小警察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吴剑光给张鑫华倒了一杯水，让他慢慢说，可张鑫华只是杯子端在手里，便喘着粗气汇报。
站长名义上是去南京开会，实是去特务处本部专程汇报。
枪击发生后，涉案人员第一时间被控制并带回站里，张鑫华则带人直扑“鹞子”的落脚处，这也是获取情报的最后一丝希望。
一开始，张鑫华就检查了“鹞子”的尸体，可尸体上保留的信息并不多，此人的身上很干净，除了勃朗宁手枪和弹夹，没有多余的物品，甚至连一盒香烟，一盒火柴都没有。
为了便于开展特务工作，临城站掌握、运用了包括警察局在内的大量公开、半公开单位，在临城横行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