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局长瞥了王警长一眼,语气冷淡:“问完了没有?”王警长赶紧点头:“问完了,问完了。”
祝局长轻轻挥了挥手:“既然问完了,就赶紧让他走。”
说完,他转身欲走,但脚步又突然一顿,回头看向王警长,“老王,我提醒你,最近案子可不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和事上,得集中精力办案子。”
王警长脸色一变,连忙点头:“是,是,祝局长您说得对。我一定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祝局长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还愣着干什么,陈老七,没听见我让你赶紧走吗?”
陈老七站在原地,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他并不是害怕祝局长,而是担心自己就这么走了,会不会落下什么把柄在王警长手里。
然而,当他对上王警长那示意他离开的眼神时,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王警长也急于摆脱眼前的尴尬局面,他挥了挥手,催促道:“是啊,陈老七,你还愣着干什么?祝局长都发话了,你还不赶紧出去?”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别看陈老七他们这种泼皮经常打架斗殴,实际上胆子并不大,一般是不敢轻易地弄出人命来的。
废弃工厂的事情多半跟他们关系不大,兴许就是赶巧了。
陈老七这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向祝局长和王警长分别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陈老七刚出警察局门,心里还七上八下的,脚步也显得有些慌乱。
他刚转过街角,一辆吉普车就“嘎吱”一声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摇下,顾清江招呼他:“上车!”
陈老七抬头一看,是顾清江,眼圈几乎一红。
怪不得祝局长要赶紧放他出来,原来是顾清江到了。
顾清江见他发呆,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咱们有话要说。”
陈老七赶紧拉开车门上了车,吉普车随即启动。
“顾队长,那姓王的把人放走了!”陈老七一坐稳,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向顾清江诉说起刚才的遭遇,语气中满是愤慨与不解,“我明明就是赶巧碰上了,就被他们那么无缘无故地扣在警察局,问东问西的。结果到最后,那王警长啥也没问出来,就让我走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想想那沓钞票,他就肉疼,这个时候不趁机告王警长一状,实在是说不过去。
顾清江说:“到底怎么回事?真是碰巧遇到了?”
“您怎么也不信呢?我有几个胆子敢惹那些亡命徒?”
陈老七将废弃工厂里发生的一切详细讲述了一遍,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和委屈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
听完陈老七的叙述,顾清江陷入了沉思。
板仓弥久怎么会出现在废弃工厂中?
这家伙可不是泛泛之辈,一举一动都必然有其深意。
这次他的出现,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七,这事儿不简单。”顾清江缓缓开口,“看样子是在你去之前就已经在了,想想看,他跟那些匪徒是什么关系?”
陈老七闻言,眼珠子转了转,才说道:“这个家伙躲在一间房子里,被发现的时候好像很慌张,但依我看来,多半是故作慌张。他的衣服嘛,有撕扯的痕迹,好像与人发生过打斗,所以,我怀疑……”
“你怀疑他就是凶手,对不对?”
“没错。”
陈老七点头,方才在审讯室,他可不敢这么说。
那姓王的既然敢放走板仓弥久,肯定想好了应对之法。
自己也只能没头没脑的说板仓弥久有问题,却不敢提出明证,就怕热闹了姓王的。
“那咱们该怎么办?”陈老七焦急地问道,他知道自己一个人难以应对这样的局面。
“老七,你别慌。王警长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放走他,其中肯定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这事儿我会查清楚的。你回去后,先保持低调,不要轻举妄动。还是继续让你的人给我留意着那个家伙,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陈老七点了点头,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只要有顾清江在,他就有了主心骨。
方如今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迅速接起,耳边立刻传来了顾清江略带急迫的声音。
方如今边听边点头,眼神逐渐凝重,他的判断与顾清江不谋而合——这件事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顾队长,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那个王警长,必须尽快派人去接触。我要知道,板仓弥久被放走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猫腻,是谁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电话那头,顾清江简短有力地回应:“明白,我这就去安排。我们得赶在他们进行下一步行动之前,把真相挖出来。”
挂断电话,方如今站起身,望向窗外。
一定有人在暗中相助板仓弥久,如果说警察局内部有鼹鼠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一直在观察的那个人。
除了要调查这件事,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蒋进的失踪像一块巨石压在方如今的心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已经派出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他低声自语,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想了想,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王韦忠的号码。
电话那头,王韦忠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如今,我们已经动员了所有能动的力量,正在全力搜寻蒋进的下落。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吗?”
方如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我这边也是一筹莫展。张组长那边呢?他有没有什么线索?”
王韦忠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张组长对这件事也很上心,也正在加紧调查,但他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不过,你别太着急。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蒋进的。”
挂断电话,方如今的心情并没有丝毫好转。
“蒋进啊,蒋进,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