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月的手轻轻抚在疤痕之上。
“白子月,你真是蠢,三皇子早已设局,故意让你撞上摄政王的马车。这才让你留下了疤。可偏偏,你还以为他对你一往情深。”
“你恐怕想都想不到,三皇子送来的药膏,是本姑娘亲手调配的。这药膏无毒,却会让你的疤痕永远留存。”
“当日你是高高在上,娇艳众人的嫡女,可现在你不过是个丑妇罢了,有何资格成为皇后?”
......
当日,身为阶下囚,莫千雪句句戳中白子月的心窝。
若不是她亲耳所听,又怎么会相信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倾心的男子的设计?
“呵呵,拓跋辰,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狼心狗肺。我白子月重生归来,绝对不会让你如愿,要把你所要的一切,统统摧毁!”
白子月双眸红润,如同被激怒了的猛兽一般,她眼中弥漫着痛苦和悔恨。一种名为狠辣的态度,从其骨子之中散发而出。
“小...小姐?”
站在一旁的果果,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子月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一瞬间被其吓到,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白子月闭上双眸,不过片刻,又睁开眼睛,恢复为之前古井无波的模样。
“小姐,你现在头还疼吗?”白果担忧的看着白子月,“奴婢这就去求老爷给您找府医。”
“不用!”
白子月摆了摆手,坐在床边。
她眸光深沉,回忆着前世此时发生的事情。如果她没有记错,马上就会有一出好戏上场。
脑海之中回荡着拓跋辰和莫千雪的狞笑之声,白子月全身颤抖。
现在的莫千雪可不是她刚刚从府外捡回来,无人问津的婢女,而是和她有着姐妹之称的小姐了。
正如今日之事,若是莫千雪在这府中是无权无势的孤女,那么自己完全可以任意处置,又何需证据?
可偏偏她救过自己的父亲。因此,除非犯了大错,否则很难把她赶出府去,更遑论杀了她。
前世,自己被对方耍得团团转,不管对方做什么,都一力支持,甚至还委屈自己。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呢。
就在这个时候,果果的声音响起,“小姐,三皇子来看您了。”
三皇子?
白子月全身一震,陡然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个面如冠玉,身着天蓝色镶银丝云袍的男子。他脚踩尖口金纹长靴,走了进来。
拓跋辰。
前世,白子月看到这样的拓跋辰,总会不自觉的被其吸引住。现在怎么看,都有一股恶心之感,从内心深处泛滥而出。
胸腔之处,痛意入心,悲痛入髓。前世的那一剑,彻底把善良天真的她抹杀,现在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毁天灭地仇恨的她。
白子月脸色一寒,冷着脸:“三皇子殿下,这里可是子月的闺房,你怎的私自闯进来?”
三皇子脚步一顿,眉头一挑。
这白家大小姐今天是吃错药了?竟然这么和他说话?
莫非是内心责怪他这阵子忽视了她,这才和他玩起这样的把戏?
他面色一寒,眼中深处带着一丝不耐,“子月,此言差矣。往日不都是你请本皇子进来的么?怎么,今日如此不待见本皇子?”
不用多想,白子月也知道,对方误以为她在欲擒故纵。
“子月尚且待嫁闺中,还望殿下出去。”白子月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