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帮上点啥忙,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下楼的过程中我还在回味着那女孩刚才骂姚梦男她妈时用的那三个词,老变太,老强监犯,老杀人犯,信息量略大啊…
我俩赶到楼下时,姚梦男正蹲在地上冲着她妈发呆,她妈在地上趴着,地上一摊血,两条腿以一个怪异的弧度扭曲着,两条手臂也是,看不出是生是死。
我一边安慰姚梦男,告诉她已经叫了救护车,一边阻止住正在掏手机仿佛又要拍照的陈浩北。
这货真特么没数,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看看姚梦男她妈现在这形状,我也不敢碰她,安慰了姚梦男一会儿后我四处张望起来。
奇怪…按说现在时间还不晚,怎么小区里一个人都没有?
除了我们三个活的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以外,偌大个小区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安静下来以后,空气中除了风吹树叶花草的沙沙声,就只有不知名的动物怪叫,除此之外,似乎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一股说不上来的寒意渐渐布满全身,这小区夜里是这么静的吗?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警笛声渐渐越来越响,是救护车的声音。
很快一辆救护车就开到了小区正门口,与此同时,也陆陆续续开始有居民从自己单元楼里往外走,随着居民越来越多,整个小区也渐渐像是苏醒过来的巨尸一样,又有了一些生气。
救护车拐进院子,我使劲的挥着手示意我们的位置,一些邻居也被救护车吸引,溜达着走来看热闹。
救护车停好,从车上下来两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壮汉,其中一个一看地上的情况就说到:“哎呀妈呀,这可不好弄啊。”另一个跟着说到:“是啊,这活儿没五百块钱下不来啊。”
我有点纳闷的问:“啥意思?你们救护车还要钱?”壮汉白大褂叹了口气反问我到:“少年,你说,光靠喝西北风能长我这么壮不?”
我摇了摇头,壮汉说到:“嗯,你说的对,这年头,谁还不要个出场费啥的?来来来,谁先把钱付一下,趁着还热乎赶紧的,说不定还有救。”
陈浩北感慨道:“靠,我们黑社会都没你们狠那。”
俩壮汉都没理会陈浩北的话,倒是有几个围观的邻居出言相劝,让赶紧给钱。
我忙去叫蹲在地上还在失神的姚梦男,提醒她赶紧给钱。姚梦男站起来说到:“哦,我这就叫我对象下来送钱。”
说完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然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拿着手机的手停在了空中,呆了几秒,忽然蹲下放声大哭起来。
一个白大褂壮汉说:“唉,每回都这样。”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我觉得她哭出来也许会好一点,起码不会憋出病。摸了摸兜里,只有不到一百块的零钱。
我小声问陈浩北:“哎,扛把子,罩一罩嘛,你身上有五百没?”陈浩北很痛快的答道:“没现金。”
一旁的白大褂立刻从腰带上摘下来个pos机说:“可以刷卡。”陈浩北又说到:“没卡。”
另一个白大褂从兜里掏出两张照片大小的塑封二维码说到:“支持微信支付宝等各种方式支付。”
陈浩北说:“没带手机。”
白大褂:“我们可以陪你回家去拿啊。”
陈浩北:“没带钥匙。”
白大褂:“我们车上有工具,可以帮你撬门啊。”
陈浩北:“…”
白大褂:“走吧?”
陈浩北:“我没家。”
白大褂:“…”
忽然有人喊道:“出什么事了?”
是老古的声音,随着声音老古独自走了过来,一看这情况,也不用我们多解释,老古就问白大褂道:“赶紧把人拉走吧,等啥呢?”
接着老古低头看到俩白大褂手里的pos机跟二维码,马上会意的说:“哦,明白了,多少钱?”一个白大褂说了个“五百”,老古二话不说掏出五张百元大钞说到:“赶紧的吧,救人要紧。”
两个白大褂收起钱,这才从车上抬下一副担架,开始往担架上放姚阿姨。
忽然楼上传来一声大喊:“不要救她!她是杀人犯!她死有余辜!昨天在小区下毒杀人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