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歌了?”听着房间里音乐声渐渐变小,蔡亮问道。
超哥答道:“啊,蔡哥好像没怎么唱啊?您想唱啥?我帮您点上。”说着他就要起身,没想到蔡亮却叫住超哥说道:“哎,坐,我要唱不会自己点啊?哈哈,来,说会儿话。”
我和超哥对视一眼,看来超哥说对了,今天不只是简单的吃饭,现在才是‘正题’。
就在我拿出面对面试官的紧张程度时,蔡亮却很让我意外的没问我任何‘面试型’问题。
其实我最烦的也是这类问题,这类问题不止来自面试官,更多的时候会来自于那些奇怪的亲戚。尤其是过年回家时,一年都没机会吃上一顿饭的七大姑八大姨,往一块儿一坐全是这类问题:今年考试考的怎么样啊?班里排第几啊?现在做什么工作啊?一个月挣几万那?是做老板还是给人家打工的啊?谈对象了没有啊?对象是城里的还是村里的?她爹家里衬几座矿啊?
往往在问了一堆问题后终于找到她要的那个g点时,就会心满意足的爽叫一声后说出差别不大的话:“哦~~那你这方面可不如我儿子啊…
然而蔡亮并没提任何这方面的问题,而是在问了一句‘你们觉得陈爷人怎么样?’后,不等我俩回答,就自顾自的夸起了陈中海。
从陈中海的做事风格,到对待手下兄弟的态度,再到陈中海辉煌的事业版图,总之就跟陈浩北一样,陈中海也是他蔡亮的偶像。
吃人家嘴短嘛,我跟超哥就默默的听着他给陈中海打广告,时不时的捧上那么一两句。不过蔡亮这精神头是真不错,说了半天都看不出一点倦意。
我和超哥互相对视一眼,便开始轮番给他敬酒,可惜的是蔡亮的酒量也确实让我俩有点叹为观止,仿佛喝啤酒就跟喝水没区别似的。
不过当他讲起一些过往的江湖事时,听起来还确实挺有趣的,手机已经没电,我渐渐便专心听了起来。
直到他说到某一个点停下喝啤酒时,我没压抑住好奇问道:“蔡哥,老听你说‘级别’‘级别’的,你们黑社会还分各个等级?就跟军衔似的?”
蔡亮答道:“等级肯定分啊,各行各业不都分嘛?但是哪能像人家正规军一样挂军衔啊,只不过进了这行的话,自然就知道自己是啥级别。”
我顺着他的话拍马屁道:“那陈哥肯定是最高级别了吧?”蔡亮理所当然的说:“废话!我跟你说,不说现在,就是往前三百年,滨海城都没出现过咱们陈哥这么牛逼的人物。”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最低级别的是哪种啊?上次您一个电话就帮我摆平的那个许胖子是不是算最低级别啊?”
蔡亮摇了摇头说:“不算,你别看许胖子为人不咋地,但他好歹还有点产业,有固定收入,算是…算是倒数第二那个级别吧,要说最低级的混混…那就是那种没有自己固定底盘,没有固定收入,平时就靠串场子活着,串场子懂吧?就是哪儿有人打群架了,他们就去凑个人头,完事收个出场费这种。”
明白了,就是陈浩北那个级别。
忽然我又想到还有一种明显不如陈浩北的社会闲散人员,便问道:“那还有那种呢,就是天天在学校里混,欺负学生,在学生面前装黑社会,问学生要保护费的那种混混呢?”
蔡亮摇摇头说:“那不叫混混…那叫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