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
他听懂了尤涵的未尽之语。
季琛气笑了,问道:所以它是故意的,想借着这个机会蹭吃蹭喝?
尤涵严肃点头。
她觉得是。
而且尤涵还特意告了一状,我叫它少吃一点,它还说这是陛下的心意,根本就不愿反省。
这要是别的鸽子,她也就强压着它动了,可惜这鸽子真的是陛下养着的,鸽子也是有靠山的,她也不好随便下手。
当天,季琛守在点心盘子附近,守了两个时辰,逮住了飞过来的鸽子。
咕?鸽子刚想在季琛手上蹭蹭,结果脑袋歪下去又忽然正回来,仿佛想起了什么,它退后几步,不肯跟季琛亲近。
季琛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眼神中带着杀气,最近吃的很开心是不是?
鸽子缩了缩脖子,察觉出一点不对劲,不由瑟瑟发抖。
捏着鸽子软乎乎的翅膀,季琛认真说:瞧你胖了这么多,干脆我再找两个人教你练练,先把肉给减下来。瞧你这一身肉,下锅倒是够了。
呵,他还不信了,治不了它。
当天晚上,乾清宫里响起了鸽子委屈又急促的叫声,一直叫到凌晨子时。
第二天,季琛认真的给鸽子腿上绑上信件,揉一把鸽毛,道:是让你去送信,送完信就回来,你可别把自己给搞丢了。
鸽子朝着季琛叫了一声,终于不再是以往慢吞吞的模样,而是振翼越过京都,直直朝着边疆方向飞去,寻找着季韶的踪迹。
看着鸽子飞远,白琦倒是有点伤感,感慨一声,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找到人。
找不到也没事,就当它出去玩了。季琛一点也不担心,这么胖的鸽子,在野外过两天,就当减减肥了。
都有能耐骗过他,想必再糊弄一下外人,问题也不大。
季韶收到消息,是在三天后,还因为这和夏国团队冲突了一场。
夏国使者团的使者们就没有一天是高兴的,每天都像吃了炸药一样,恨不得现在就和越国人打起来。
季韶也有些跃跃欲试,反正他们人多,真要打起来,绝对是五打一,五个越国的士兵打一个夏国的士兵,而且他们的使者团里还有不少文人,就更好对付了。
可惜夏国的那个什么夏晔,据说是当今夏国皇帝的胞弟,被封贤王,这位夏贤王脑子还没扔掉,所以一直压抑着手下的人,不肯让他们跟越国人起冲突。
夏贤王夏晔恨恨想,等他们到了越国的京都,定然要好好示威一番,闪瞎这些越国土包子的狗眼。
夏晔刚在心里暗暗发誓,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见对面的树林里传来骚动,顿时握紧手中的长剑,大喊道:所有人统统警戒,有敌袭!
一大群鸟雀和苍鹰飞过,鸽子混在其中,看见这支队伍对着他们射出弓箭,顿时慌了,咕咕咕?
它回头看了一眼树林,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往回飞。
快停手!季韶一眼就把鸽子认了出来,毕竟这鸽子的体型在一众鸟雀中实在是过于显眼,她对着夏晔怒道:这是我们的鸽子,你要是敢伤了它,我饶不了你。
夏晔:?
夏晔勃然大怒,想起这一路的遭遇,心态彻底爆炸,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夏国的贤王,难道还比不过一只鸽子?我要是受伤了,我皇兄才饶不了你们。再说了,这哪里像是鸽子?再胖点都能比得上一只小猪了。
虽然他一开始见没有敌人袭击,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似乎不大好,可等到季韶反驳他,他便觉得失了颜面,心里的火反而越烧越旺。
季韶冷笑一声,这可是我二哥亲自喂养的鸽子,要是破了一点皮,你们这些人都不用去京都了,干脆现在滚回去!
夏晔:季韶!那不过是个鸽子,你拿它和我比?
经过这么一路,两方的关系越来越恶劣,没有任何的好转,但仇视是真的一直在加深。
我听着呢,耳朵没聋!季韶也不废话,干脆也叫自己这边的人摆开了阵营,随时准备着战斗。
夏晔干脆亲自拿着弓箭,右手一松,一支箭就这么射了出去,呵,我就不信了
还没等夏晔把话说完,季韶也干脆利落,手中的箭就这么朝着他的头射了出来,夏晔迅速躲闪,试图拿着长剑砍开,结果箭支刚刚擦过头皮,还是在他脑袋上留下了一丝血迹。
鸽子惊慌失措躲开,踉踉跄跄飞了过来,季韶伸手将它接住,安抚摸了摸它的翅膀。
夏晔对季韶的轻视终于消失了,刚刚那支箭明显力道极大,这要是换了个人,怕是脑袋都能被射穿,真正让他惊讶的,也是季韶敢直接对着他动手。
她不怕她的那个二哥责罚她?
一个公主而已,她哪来的底气?
乔老将军出来打圆场,他如今七十余岁,在边疆生活了近五十年,就连不少夏国的士兵都对这位老将格外眼熟。
大家既然是奔着和谈来的,那就不要那么大怨气,干脆我们先去京都,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谈。
夏晔在心里不忿道,他受伤了乔老将军就讲这些,之前就一句话不说,这不明摆着拉偏架?
可看了看越国军队虎视眈眈,他冷哼一声,行,我等着。
季韶没理这人,只是抱着鸽子,取下信件,看见熟悉的楷体自己后不由笑开了眉眼,对着鸽子道:你在我这里歇一会,等我写好回信你再回去。
鸽子亲昵蹭了蹭季韶的手,蹲在她肩上不动了。
等到用膳的时候,夏晔更加不满了。
出门在外,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他们一群人在那啃硬干粮,喝冷水,想着快点结束好赶路,结果鸽子面前一堆小点心小坚果,装了整整三盘!
甚至,那个心高气傲的公主,还专门做了饮品端到它面前,让它慢点喝,不着急。
夏晔牙齿咬得咯吱响,等到季韶终于写好了回信,在鸽腿上绑好以后,鸽子振翅一跃,在经过夏国使者团位置的时候,略微降低了位置,朝着夏晔的方向俯冲,然后用力,一翅膀扇在了他的脸上,扬长而去。
眼见着夏晔要发飙,季韶幸灾乐祸道:那不过是个鸽子,你干嘛和它斤斤计较?
夏晔:
等到了京都,他非要好好整治这些越国人一番!
摸了摸自己怀里收到的信件,想着就连越国上一任的皇后都投靠了他们,更别提他们早就在盖世会布局,夏晔顿时对这趟旅途又充满了信心。
不比路上的一路争执吵闹,皇宫里始终风平浪静,只是气氛隐隐有些旖旎。
依旧是晚上,这一次,还是季琛和白琦两人相互喝酒。
当然,这一天,季琛给白琦安排了不少的药膳,亲自盯着他一点点喝下去,然后中午又让他歇息了半个时辰,不许他偷偷起来处理公务。
如此重复三四天,白琦的气色也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