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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亡国之君后(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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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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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路过了国子监,走进门厅处签了个名字,跟着守在此处的小吏聊了几句话,示意今天下午过来批阅试卷。

站在此处也能听见热情满满的读书声,毕萱干脆走进去,走到了教室附近,再瞧见素来腼腆的季培站在台上镇定自若,讲解武器的构造,不由莞尔一笑。

恰好今日是他轮值。

季培与她对视一眼,原本流畅的话语卡顿了一瞬,然后再继续讲述之前的内容,只是动作明显慢了一拍。

毕萱惊觉自己被发现了,不由扭开头,朝着外面走去。

出了书院,毕萱干脆沿着街道一路行走,打算慢慢逛一逛这京都。

季韶骑着白马来去匆匆,只来得及和毕萱点头示意一番,就呼喊着叫人跟她走,一群人浩浩荡荡打猎去。

在断桥边,毕萱还撞见了紧急出来勘察桥面、进行修复的宁文筝,两人打了个招呼,见宁文筝还在忙,毕萱也不过多打扰。

撑着油纸伞缓步前行,毕萱还看见了街道尽头的医馆,医馆外面拥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秩序井然,来来往往的人并不绝望,进去的人愁眉苦脸,出来的人面带笑意。

真好啊,毕萱感叹一句。

负责赶车的侍卫驱赶着马车,远远跟着毕萱,既不打扰她欣赏周围,也不会瞧不见她的身影。

恰在这时,一个头发凌乱衣服脏污的人冲了过来,草儿,我的草儿啊,你是我的女儿啊!

毕萱唇边的笑容消失不见,她看着这个打扮和乞丐几乎无差别的老男人,握着伞的手迅速收紧。

侍卫愣了一下,以往京都的治安都是极好,他记得接近年关,京都内部的乞丐都被找地方安置了,实在是老弱无力的也由京兆尹给他们安排了房屋居住,如今怎么还会有这么穷的人?

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侍卫匆忙往那边冲过去,要死了,辛公公可是特意给他提点过,这位毕大人可是陛下特意点名要保的人,没出事也就罢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他把他自己搭进去都赔不起!

旁边一个青年打扮贵气,他冲了过来,大喊道:姑娘莫急,我来救你!

侍卫拼命往这边赶,打扮像老乞丐的人努力往毕萱身边冲,毕萱则握紧了伞。

毕萱用力朝着老乞丐刺去,成功将他拦了下来,一瞬间血花飞溅,男子冲过来的脚步停了停,不觉往后退一步,面露畏惧和恐慌。

毕萱没注意到这里,因为一个少年冲了过来,大喊道:父亲!大姐,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街上的人瞬间都被吸引了过来。

皇宫里,季琛闲得无聊正在堆雪人,奈何雪人始终不成形,分明上下两团雪堆在一起就能勉强合格,奈何上面的那一团雪总是要掉下来。

季琛发挥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继续拼凑着雪人,努力试图把这两团雪链接起来。

白琦努力压住自己翘起的嘴角,低头装作没看见,在一旁捏了个雪鸽子,倒是和真正的鸽子大小差不多,鸽子在旁边探头探脑,一人一鸽隐隐有和解的趋势。

辛公公憋笑辛苦,只能勉强转过脸无声笑几下,旁边的宫人也不时捂嘴。

难得见陛下吃瘪。

陛下!外面传来一声高呼,震得树枝上一大团雪花落下,恰好就砸在了刚固定好的雪人脑袋上。

咚。雪人的脑袋又掉了下来。

汤潜急轰轰冲过来的时候,只见季琛表情不善,手里捏着雪,一点一点捏成了水。

汤潜懵了,还没反应过来,见到此景还咋咋呼呼道:陛下,这雪人脑袋怎么掉了?

季琛给予他一抹核善的笑容:

汤潜不明觉厉,只是继续道:陛下,出事了!毕萱当街伤人了!有民女去京兆尹告状,说毕萱伤了她父亲,还说毕萱不认亲生父母。

季琛甩开手中的水,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人死了?

汤潜咽了口唾沫,没死,但也真的被戳伤了,凶器是一把伞,很多人都瞧见了。

季琛轻飘飘道:朕早就说了朕年关不会理事,跟朕说有什么用?一切自然有京兆尹处理。

汤潜有些茫然,他动了动嘴皮,又觉得不好多说。

季琛摇了摇头,无奈叹气,再提醒道:你既然来了,那就再跑一趟,就说朕不放心朝廷命官里出现杀人犯,叫季培替我去看一眼,出结果了待会再回宫汇报我。

等人走了,季琛才对着白琦道:看来她也没有父母缘。

事实上,毕萱何止是没有父母缘。

她简直是倒了大霉。

京兆尹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一愣一愣的,听到旁边有人见义勇为结果没能成功、被家人带走后,已经察觉到丝丝不对劲,等着听完了堂下一少年的哭诉说自己的父亲多么辛苦多么慈爱,多么想找回长女,不由神色微妙。

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这件事?他作为京兆尹,自认还算合格,若是这个男人真的来县衙保安说自己丢过女儿,他不可能案宗上一句记载都没有。

少年自称是那个男人的三子,如今十四,简称毕三,说是担心家里女儿的清誉所以一直未报官,却没想到长姐就在京都却不与他们相认,末了,毕三长跪不起,指着毕萱道:你不认父亲,还伤了父亲,难怪以往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没有教养,还带歪了二姐,你不配为人子女!

聚在外面的人瑟瑟发抖,冬天也止不住他们看热闹的心,听到这句话,有人想指指点点,手又被人拍了回去,你是不是忘了以前在茶馆里见到的?我们先别说话,指不定我们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利用了,让官老爷审问先。

冲过来后被戳伤的那个老男人送到了附近的医馆包扎,如今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省。

侍卫上前一步,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已经叫人进宫报信了。

毕三自然质疑过为什么毕萱为什么不用跪,京兆尹无奈解释,她是朝廷命官,两人本属同僚,自然是不必下跪。

毕萱突然很有雅兴,她叫人搬来了桌椅,送来了茶,再学着那位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慢吞吞吃着点心,偶尔低头瞧一眼跪在下首的人,瞧见他面容扭曲满眼愤恨,只觉心情果然愉悦了许多。

十四了,在这个年代,勉强也算是要懂事的年纪,毕竟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农家也要干不少体力活了。

这样的诛心之论,想出来当真是不容易,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样的指责可以说是极其严重了。

想跪就跪吧,把腿跪坏了,她倒要看看谁会给他们去治!

没等多久,季培匆匆赶了过来,他朝着京兆尹一笑,皇兄听闻此事,叫我来看看。

京兆尹的眼神在季培和毕萱身上转了一圈,他撸了撸袖子,还是正式开始问话了。

你既然说她是你父母的女儿,是你的长姐,那你凭什么证明这一点?

毕三激动道:当然是脸啊,我看见她的脸,这才认出来她是毕草。

京兆尹不禁皱眉,据他所致,这位毕萱以往一直待在皇宫里,出门的时候不多,大多也就坐着马车直直去京郊武器坊,根本就极少出来露面,或者是露面也更多是在宫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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