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拿来用在庄弈身上,简直罪该万死。
事已至此,庄承安只能先去找殷余景谈谈。
到了办公室,有名高级军官正站在门口,地上满是散落的纸张,上面是
知道庄承安的来意后,军官目露难色,他已经自行解除职务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
庄承安看看这满地狼藉,已经能够想出殷余景面无表情毫不在意地拿着这些设计图一把扔在了高级军官面前,在漫天纸张中转身就走的场景。
办公室外的走廊停留下一片寂静。
庄弈的事情庄承安问到一半就没有说话了。
虽然将这一连串的事放在这里,不难想出庄承泽才是那个叛国者,和科奥苏的穆尔联系。
但是想想也知道,庄承泽肯定咬死不知道自己的管家被调包了。
何况现在庄承泽和掌权者有密切的联系,军队上级肯定没办法作出对庄承泽的处置。
想再多也没有用,这不是庄承安现在需要关心的事情。
他疾步敢往殷余景的家,他必须确认庄弈的情况,才能决定研制解药的方向。
殷余景没有回主城内的房子,庄承安费了一番功夫才知道他带着庄弈去了哪里。
白大褂依旧没有来得及换下,庄承安一身风尘仆仆,对比起来殷余景则慢条斯理地喂着身前的小孩的吃着饭。
庄承安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愣在了原地,或许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有的感受。
庄弈变成了小小的一只,看起来不满十岁。
头发看起来格外柔软,但是眼睛却没有多少神采。
医生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吧,庄承安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小孩吃了几口就开始一边摇头一边往后仰,殷余景擦了擦他的嘴角,就看见他闭上眼,气息平稳下来,在殷余景的臂弯中睡了过去。
殷余景轻松地用一只手臂抱起小庄弈,朝外面庭院走去,仿佛没有看见庄承安的存在一样。
阳光下,殷余景拿起一遍架子上水壶。
庄承安沉默了片刻,还是张口了,最近庄弈有什么症状。
殷余景也没有隐瞒,将水慢慢倾洒在花草上,缓声道:少食,嗜睡,其他正常。
说完殷余景瞥了他一眼,庄仲余已经死了,我想你也不用再关心庄弈怎么样了。他现在这样,我觉得也无所谓。
庄承安一顿,明白他说的是当时庄仲余让他藏起庄承泽的事。
可以说庄弈变成现在这样,也有他的一份。
对此,庄承安无话可说,我会尽快研制出解药的。不能让庄弈永远保持这个状态。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会照顾他。殷余景望着脚底的花,缓缓说道。
庄承安这次没有回话。
殷余景自从卸职后就再没出现过,也少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庄弈也跟着他像是失踪了一样。因为庄仲余已经不在,庄承泽又巴不得庄弈再也不出现,所以也没人去追究。
但是现在帝国的局势却越来越不明朗,科奥苏虎视眈眈,已经制造了多起冲突,伤亡规模也逐渐扩大,虽然还未被入侵,但是在核心指挥的情况下,长此以往下去不会有好的结果。
祁阳被临时任命,但也缺少经验,只有殷余景也能解决问题。
无奈下他只好找到骆译。
你问殷余景在哪儿?骆译摆弄了一下手上的报告,眼神有些游离,怎么会来问我。
见他的样子,祁阳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只是猜想而已。不论是谁,总得尝试问一问。
抱歉
骆先生,现在情势刻不容缓,科奥苏很可能明天就会全面进攻,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受伤死亡,谁都不知道。虽然现在火力不大,也能招架的住,但是科奥苏这么肆无忌惮,明显是有备而来,殷余景看见我如果生气,所有责任都在我,不会让您为难。
骆译也知道现在是非正常情况,所以他也纠结。
两个人沉默地面对面坐了许久,骆译才叹了口气,好吧。说着又强调道:责任全都在你。
祁阳点头。
宽敞的院子,里面种着一些花,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很细致地打理。
这座小别墅在距离主城有很远的距离,而且位置偏僻,很难找到。
骆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答声,但是门还是开了。
祁阳跟着骆译身后走了进去,顺着玄关往进走,院外的阳光照在了客厅,落在正坐在阳台边殷余景的怀里。
他的头发已经蓄长了些,柔软的搭落在肩头,怀里是已经睡着了的小孩儿。
殷余景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神看向祁阳身后的骆译。
骆译默默低下头。
是我一再请求,骆先生才带我来的。祁阳看了眼殷余景怀里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几秒,便移开了视线,然后说明了来意。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殷余景轻轻拍着怀里小孩的背,动作轻柔,声音轻缓,想让我回去,就先拿庄承泽的命给我。
祁阳微微张了张口,有些讶异。
庄承泽和穆尔狼狈为奸的事,他还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殷余景既然这样说,那就代表庄弈当时出现意外绝对和庄承泽脱不了关系。
不过这件事他答应不了。
庄承泽现在和上层关系复杂,轻易动不了他。
我希望您再想想,一旦开战,影响的不单单是一两座城市,整个帝星都会陷入混乱。届时势必会影响到你和庄弈。
殷余景抬起眼睛,只说了一句,条件我已经告诉你了。
看他的样子,祁阳竟然觉得好像这个人就知道就算整个帝星都毁灭,他也无所谓。
送他回去。殷余景喊了一下窝在角落的骆译,开始送客。
祁阳不想放弃,但是殷余景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他也知道殷余景一向是说一不二的。
骆译劝他,先回去吧,待在这里也没用的。
正当他们准备先回去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走进来的是这些天一直深居简出的庄承安,面容稍显憔悴,本来身体就不好,一直熬夜研发,这时的脸色更显的苍白。
庄承安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什么,走到客厅,拿出了几管药剂放在了桌上。
新的,让庄弈试试。
说完就走,没有半秒停留。
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药成功了没有。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担心药会依旧没有作用,庄弈一直变不回来。
庄承安一离开,祁阳也走到了门口。
突然身后传来几步缓慢的脚步声,祁阳转头看去,就看见金发的少年正走到客厅中央,侧过头来看着他,澄澈的眼睛中没有一点情绪,像是阴天的海面,泛不了一点光。
两人只对视了一瞬间,少年就回过了头继续往里走去。
殷余景坐在沙发上,撑着头沉默地看着庄弈的瘦小的背影,一转眼,看见了桌上庄承安送来的药剂,心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站起身,走到站在窗台上正要往后摔倒的庄弈抱了起来,今天出去逛逛吧。
最近这些天气温慢慢上升,夜里都有些热了。
他们住的地方离闹市很远,属于乡下田间的地界。
周围住的人不是很多,走过很长一段路也没有人影。
小孩儿走的很稳,虽然平常他都不怎么下地,是只是窝在沙发上的小动物。
走到一半,殷余景发现他换了方向,跟在身后朝树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