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景澜收起嘴角的笑意,目光里透出几分认真好学,毕竟涉及到任务,马虎不得。
夏希指了指蛋糕:这蛋糕一吃就是你现做的。
就因为蛋糕?景澜不是很服气,这是景澜故意设置的迷惑项,他知道夏希会熟悉蛋糕的味道,但是他同时也会得到自己离开的信息,两相抵消下,他应该不能绝对确定自己的身份才对。
或许只是味道相似。再说,你现在应该得到信息,我已经离开基地三天了。总不能就因为一块蛋糕就怀疑我吧?
可对夏希来说,景澜的蛋糕在他这里不会有第二个相似的味道。他就是吃得出来。但夏希没有解释,不然这人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夏希又指了指旁边的蜂蜜柠檬水:真正让我确定你身份的是这个。我吃奶油味的冰淇淋蛋糕喜欢配蜂蜜柠檬水,这个习惯也只有你知道,柠檬蜂蜜在末世后可不是常见的东西,除了你,不会有人特意给我准备。
景澜又是一愣,蜂蜜和柠檬虽然不是常见的东西,但是这些资源对景澜来说完全敞开,他做冰淇淋的时候,下意识就给夏希配了他最喜欢的饮料。
他早已把夏希的习惯当成了自己的习惯,才会在细节里露出马脚:这确实是我疏忽了。
景澜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夏希:今天我一共测试了十个人,除了你,其他也都是在避难所里经常接触的人,包括景岳,但成功把我认出来的,只有你。
第67章
夏希对景澜的测试结果并不意外:景岳和你是叔侄没错, 在他面前演戏,你自然会格外小心不露破绽。而逐光基地的人对你刻板印象太重,认不出来很正常。就你刚刚那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要是顶着的是你现在这张脸,顾明大概都能吓哭。
夏希言下之意:他们认不出来是信息不够, 我认出来你是因为你演得不仔细, 细节有漏洞。反正不是因为我们有什么特别的羁绊。
或许是吧。景澜不争辩什么,只贪婪地望着夏希。他对自己说, 夏希还活着, 和从前一样,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 这就够了,自己还奢望什么呢?
但真的可以不奢求吗?景澜看不到夏希时, 只想他摘了面具,让自己可以好好看看他, 但真到夏希露出熟悉的面容时,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想抱他,想吻他, 想他原谅自己,想和他回到以前。
看着景澜执着的样子,夏希心情有些复杂。
景澜恢复记忆后,对他也和从前一般用心。似乎只要他一点头, 两个人就可以回到过去的相处模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真的是如此吗?
夏希低着头,用勺子铲起一小勺冰淇淋,送到嘴边,勺子里的冰淇淋已经有些融化, 裱花的部分渐渐糊成一团。
夏希可以不责怪景澜失忆以后抛下他,但是他对景澜的信任,就像是融化掉的冰淇淋,就算再次冷却,也凝结不回原本的样子。
何况他们中间还差着景澜一世的记忆,以及他刻意隐瞒的过往。
夏希心情复杂地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蛋糕,把碟子放回托盘,碟子底部和托盘撞击,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夏希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有些疏离。
谢谢,蛋糕很好吃。
喜欢的话,我可以以后每天给你做。景澜知道夏希对甜品的热爱,也试图用这个办法,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每天?夏希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你不去找三叶草母本了,不报仇了?就每天跟着我,给我做蛋糕?
我景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急着和夏希拉进关系,却忘了夏希最恨的,就是空口许诺的人。
果然,夏希起身,三两步走到门边,伸手去开门,又回头冷冷看着景澜:做不到的承诺不要许。听着没意思。
抱歉。景澜神色里露出几分慌张,跟到夏希身后道歉:是我说错了,我只是想说以后只要我在,你想吃蛋糕,随时告诉我,我都给你做,好么。
夏希拉开门:不必了,就算你做再多小蛋糕,我也不会跟你和好的。蛋糕谁都可以做,我也不是非要吃你做的蛋糕。
景澜有些着急了,伸出手臂越过夏希,把门按回原处。门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两人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贴得很近。
景澜的另一只手圈上夏希的腰,鼻尖贴着夏希的颈窝,深深地嗅,像是一头暴躁的困兽。与强势的动作相反的,他的语气却近乎哀求:可我想要的只有你。就像你戒不掉小蛋糕,我也戒不掉你。别赶我走,行么?
夏希的动作僵了僵。骤然贴上来的人气息瞬间笼罩了他,或许是因为之前在做蛋糕的缘故,景澜的身上还站着那中烘焙蛋糕特有的奶香,混合着他身上那股让夏希极为熟悉的属于景澜的气息。
夏希曾经很喜欢被景澜用这样的姿势抱着,景澜的胸口很结实,也很温暖,这么靠着,会让人有一中特别安全的感觉。
夏希以前在巫尔大陆,曾经把自己的骷髅搭起来,自己睡在中间,用这中类似筑巢的动作来获得安全感,但效果并不好,他总觉得缺点什么。
直到后来被景澜抱到怀里,他才发现,缺少的是活人的体温。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巢穴,而是一个能让他感觉到安全的陪伴。
夏希闭了闭眼睛,发现到今时今日,这个怀抱,对他来说,依然有极大的诱惑。
令人贪恋的气息,令人贪恋的温度,以及那虚假的安全感。
末世里一直神经紧绷的夏希忽然很想放纵自己一回。
是对方主动缠上来了的。
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不吃亏。
夏希在心里给自己找着借口。
他向来不擅长委屈自己。
夏希转过身,用手勾住景澜的脖子,在他嘴角落了一个轻吻扬起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挑衅:有多戒不掉?
景澜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睛里也泛了红,他像是一个馋了很久的饿狼,被一只不要命的猫咪舔了一口。
于是便凶狠地把夏希抵在门上,借由亲吻,疯狂发泄着自己几个月的思念与懊悔。
而夏希只是纵容着,配合着。这对景澜来说,几乎是无声的鼓励。
景澜开始吻得又凶又狠,慢慢回过神,动作变得温柔起来,他一手抚着夏希缎子似的银发,一手按着夏希的后腰,与他交换着彼此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