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最近还有没有类似的命案发生?”客栈展柜被众人孤立,除了稷苏夜宿二人之外就他离尸体最近,稷苏淡淡扫了他一眼,状似不经意问道,检查身体的动作未停顿半分。
“没有!”掌柜不假思索道,声音又急又洪亮。
“你说谎。”稷苏缓缓起身,平静注视着,急躁的像热锅上蚂蚁的展柜。“你回答我问题时候,眼神飘忽不定,脸上肌肉抽搐,脑袋不自觉摆动,很明显是在说谎。”
“我一向这样,难道时时说的都是假话不成?”
“是嘛,那你现在脸上筋肉紧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就是刻意的了?”稷苏悠闲的绕着尸体转圈,悄悄观察围观人群的反应。关于血阵图这掌柜肯定知道点什么,只是这老头儿谎话连篇,不到非常时候,肯定不会老实交代。
掌柜头天下午对小二不满,很客栈很多人都看到的,才短短几个时辰小二便被人伤害很是容易联想的掌柜身上,虽然他为自己的辩解在理,大家急于抓一个人出来定心,自然没人会将他的辩解放在心上,现在听了稷苏的一番话更是对自己推断深信不疑,不避耳目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有办法证明你不是凶手,也不介意你昨天为了做生意说了那么一点小谎。”颤抖胖老头听到稷苏的话眼里重新燃起希望之光。“但事关认命,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不是我不愿意,是我实在得罪不起啊。”
掌柜“扑通”跪倒在地,不停磕头作揖,鼻子眼泪流的满脸都是。稷苏并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这种伎俩她压根儿不屑,她倒想看看他维护的到底是什么人比自己的名声还重要。
“你得罪不起的是他吗?”
男子头顶灵蛇髻,着似火红衫,飘然落下,妖娆却不女气。手中的小老汉儿被刚刚的腾云驾雾吓的不轻,此刻在被他这样一扔,整个蜷在地上一阵狂吐。
“王里宰我什么都没说,我的客栈是不是......”掌柜也不嫌脏,爬到那小老汉身旁,递上手绢谄媚道。
“蠢蛋。”那老头看着瘦瘦小小力气倒是不小,接受手绢,一脚将客栈掌柜那样一个大胖子踢出几十步之外。
“呵,好大的官威。要不要在这里就你做事儿细细说给大家听听?”红衣男子十分不满,狠狠朝那人踹了一脚。
“此事说来话长,恐公子站着受累,咱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说。”那干瘦老头被踢得在地上乱滚,滚完顾不得身上的尘土,笔直跪着,又是磕头又是作揖,脑筋倒很清楚,真不愧是当官的材料。
“大家都散了吧,案子有结果了,里上会贴榜通知。”见红衣男子没有反对,起身对着身后的百姓一顿吆喝,围观人群一个两个不情不愿的散开。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官的再怎么窝囊他也是当官的管着一方水土百姓,不服不行。
“那我的清白......”
“人都走了,证明给谁看!”
稷苏大概能推算出,两人瞒的事情多半跟抓凶手没甚关系,遂带着夜宿跟着人群散去,打算去找昨晚巡夜之人看看有没有看到点什么,顺便慰问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小东西不跟着一起听,打算去哪儿?”红衣男子一闪身已经站到了稷苏身前,那语气像个熟稔的长辈。
“朱伯。”
“阁下也听到了,那人说此事说来话长,想必是得花上大半天的功夫了,我这早饭还没吃上,饿得很,先找个没死人的地方解决解决。”
四片叶子苜蓿草向来难求,上次突然出现那么多,稷苏本就生疑,如今夜宿一提点的,即刻明白眼前之人就是当日暗中相助之人,既然暗中相助,今日又追查血阵图的案子,那至少说明道义上是敌非友了,为何宿宿看起来不安甚至忌惮?
“你,在我回来之前将昨夜巡夜之人叫到客栈,否则我定要大家知道知道你是何等好官。”红衣男子指着两个唯唯诺诺站在客栈门口恭迎自己的老头吩咐道。
“上次赠药之恩,多谢。”稷苏双手环抱悠闲向着热闹的地方去。巡夜的人已经有人去找了,那就好好找个吃饭的地儿,认真解决肚子问题便是,顿时轻松不少,整个人都畅快起来。
“凭朱伯二字就能推测出我是暗中相助之人,小东西够聪明啊。”自家隐身术法了得,羽西这等高灵力的修仙之人尚不可破,稷苏就更不可能了,单凭小银蛇两个字,便能推算出自己,脑瓜子着实了得。“那事不必谢我。”
“我知道,不过顺口一说,你要是受之有愧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为何不必言谢,二人心知肚明,他本就是受命下界处理仙家圣物无根花带来的祸患,碰巧稷苏为了救那些老鼠承了这烂摊子,他只是提供一点小忙,便落得清闲,当真是各取所需,两不相欠了。
“我稷苏,他叫夜宿,你记好了。”已经查上了同一个案子,未来必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天天见面,天天被人小东西小东西的叫着,感觉像弱智。
“一家人!”夜宿挽着稷苏的手臂,忌惮又得意道。
“你不喜欢被叫小东西啊,那叫小老鼠怎么样?”那人竟一脸天真的望着稷苏。
装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威胁,那人眼神却没有丝毫漏洞,怪不得夜宿如此忌惮,是怕被是他识破自己原本蛇的事情吧,想着便安抚的拍了几下夜宿的手背。
“随便你。”稷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