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到了上天庭?”琅玕树上方一朵白白的棉花一样的云,稷苏被离落带着踩过云朵,稳稳落在一个是入眼所见全是石头的地方。
“这是西王母住的石头宫,跟天帝的所在的上天庭还有些距离。”琅玕树是通往上天庭的捷近,普通人半分靠近不得,离落答应稷苏尝试只是为了不想让她扫兴,不想,她不但通过了,还顺利的到了石头宫,他左手轻抚下巴,仔细上下打量稷苏,想看清稷苏的身份,除了见到真身的小老鼠盯着自己什么也没有见着。
“原来昆仑离西王母住的地方这么近,难怪你能听到我的箫声。”这里的地板、墙壁、大门甚至门边的雕塑全是形状相同的石头堆砌而成,精致且壮观,想必创造这里的人,一定是一个能看到世间一切美好的人。稷苏见离落扶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自己,满脸得意,看得快要痴傻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才将人的魂拉回来。
“你在哪里吹,我都能听见。”离落从出生起就带着恋尘,恋尘早已沾染他的灵力和气息,能保护她也能在吹响之时感应到她的位置,这便是他将恋尘留在稷苏身边的原因。“你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石头宫的吗?”
“多谢离落上神带我上来。”稷苏不知离落话里的深意,只当他是在摆架子求表扬,配合的朝着行了一个诚意十足的大礼,无论是留恋尘保护自己还是带自己来这石头宫,她都打心眼里感谢,虽然一直没弄明白恋尘如何发挥作用。“不过,我没几天时间了,能先让我取玉,过几日再来欣赏这气派的宫宇吗?”
“小东西,口气还不小,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能来!”看来稷苏并不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的事情,离落暂时没明白原因,便没说破,心底的喜悦尽数表现在了眉眼里怎么也藏不住,因为稷苏的异于常人,让她距离自己更近了一步。
最终,稷苏选择了琅玕树最顶端一块荧光青白玉,此玉暗藏天然纹理,似蛟龙舞动,霓虹缭绕,十分古朴典雅,名为鸳鸯玉,与重华的气质甚符。
鸳鸯玉自身纹理美观,稷苏不打算破坏,只将玉雕琢打磨成一个简单的簪子样式即可,但时间不多一共只有三天,还得躲着鸢七和重华悄悄进行时间就更加紧迫了,不得一回无忧殿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课堂上也躲在前桌的背影下偷偷开工。
“我讲了这么多,哪位同学来说下对侠盗的理解?”蓝夫子拿着戒尺,在讲桌边慢慢踱步,眼神鹰一般的扫过下面坐着的众人,直到见到一双勇敢举起的玉手才满意的点头道,“清河你来回答。”
“回夫子话,清河并不是为自己举手,而是佩服一同学学识,想听听她的高见。”那日丹朱特意“托付”之后,清河虽仍旧不拿正眼看人,行为却收敛了不少。今日却突然如此高调,恰巧大师兄和丹朱不在,白梨预感不对,马上从后面拉了拉稷苏的衣带将刚刚夫子的问题重复一遍。
“哦?哪位同学有如此能耐啊。”蓝夫子慧眼如炬,清河脾气秉性一看便知,反感之余,倒是也想听听“这位同学”高见。
“稷苏。”
“好,稷苏你且说说看。”蓝夫子踱步到丹朱的空位边,抱着又要听一番奇闻怪论的心态坐下,洗耳恭听。
“抱着侠义之心的盗贼,也还是盗贼,既有侠义之心,当以侠义之手段,行侠义之事,才是侠义之道,对否,夫子?”稷苏虽未听讲,对夫子问这话的意图却能猜个八九分,按照重华平日絮叨的和行事作风总结总结保准不会出错。
“有理,那你再说说,何为侠义之手段?”稷苏答的自信,这厢蓝夫子却不满意了,他抱着看热闹提奇谈的心态的坐下的,却不想她今天答的如此标准,像极了重华当年无趣的样子。
“以理服人,以口头道理说之,以眼前事实告之,让有财之人解囊。”并非稷苏不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回答,而且她今日不得空下场去做一个负面教材与人唇枪舌战。
“那有财之人还是不愿呢?”
“不愿的话,也应找相应之人处理,比如地方里宰,万不可以侠义之士自居,代入执法,做违背侠义之事。”
“坐下。”蓝夫子气的够呛,却没办法生气,因为他要交给大家的正是这个道理没错,他却不喜欢有人明明有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却偏偏按照这个显而易见的标准答案来敷衍,那个人还是一向不屈于自己威严的稷苏。
重华作为昆仑最年轻且常走于世的师尊,寿辰是一件大事,何况这么多年头一次做寿,又与明年的桃坪令只差一年,不少门派都是掌门和优秀弟子连班出动先来踩点,节并、丹朱整日协助自家师傅接待来宾,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到书院却过了下学的时辰,相见的人没见着空跑一趟。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稷苏表明心意?”丹朱刚知晓节并心意时危机感减少不少,可他这一天天的总也不表明心意,老跟着自己一起见白梨和稷苏,危机感又重新回来,毕竟本来白梨对节并有意他自己是知道的,一来二去,日久生情也不少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