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了什么,辣椒吗?”
“是啊,不过比辣椒猛点儿。”头一次看美男子离落如此狼狈竟然是因为辣椒,着实搞笑,稷苏玩笑道,“有没有兴趣咱们去旁边烤点鸟儿鱼儿啥的,味道肯定比在无支祁洞里的好。”
自打进入冬境,大伙儿都没能好好吃上一顿,如今屋气温舒服了,饥饿感也跟着出来,一行人当真在红房子的不远处搭起了烧烤架。虽然城堡里面的东西没人认的全,但把各人认识的拼一拼,却足够吃上一顿有荤有素,有盐有味的饭了。
另一边撒了味似辣椒的叶子,增加了烟攻的攻击力,但烟雾却太过分散,不够集中,并未将攻击力达到最大,稷苏心不在焉烤着手上的野鸡,一个不留神,撒了一大把方才磨出来的盐石末,还要再撒,幸好被重华及时制止才不至于毁了费心打来的鸡。
“重华。”
“我来。”
烤鸡正要交到重华手上,稷苏又缩了回来,“算了,还是我来吧,大鸡已经破了你君子之风了。”
“下不为例。”
苏雨溪不知在何处偷吃了啥,油嘴油手蹲着过来,拽着稷苏的衣裳,眼睛只盯着烤鸡咽口水,也不管人嫌弃不嫌弃被他的脏手抓着,“还是娘亲和爹爹这里更想些,舅舅那里都没啥气味。”
对面的离落正懒洋洋翻动和稷苏手上一样的鸡,忙着追赶一直往稷苏面前倒过来的火苗。有办法了,就是它!
“重华~”稷苏突然发嗲,引来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你说下不为例是不是?”
稷苏连寻常女子的娇弱都少有,更别说发嗲,在场的除了无支祁,连小娃都知道她必定是又有什么要打破重华的规则的事情了,重华却还是应了,“是。”
接下来的一幕便是,重华一边术扇风,让辣椒的气味只往红房子内蹿,一边面无表情吃着稷苏连续不断投食的烧烤。
“这画面也太奇怪了吧?”无支祁头一次见有人这样,忍不住提出困惑。
“师尊他……”重华今日反常的举动太多,节并担心他是不是在与白鹞对战时伤到了哪里,但看他灵活运用仙法的样子,又不像受伤的样子。
“你们不懂,我爹爹心里乐意着呢,他只是不说也不做表情罢了。”
红房子的门从里面打开,一道白影从里面窜出,连续不断打着喷嚏,待重华挥袖将浓烟散去,却见盯着熊猫眼的白鹞,泪眼婆娑,眼眶鼻翼红肿。
“操,我日夜苦练仙法为与你一战,你却在研究这些?”
他大概是想说下三滥的手段,稷苏上下打量重华,笔挺端方的姿态,用这这种小伎俩,反差着实有点大,不过……挺好笑的。
“引蛇出洞、守株待兔。”
小伎俩被重华套上兵法术语倒还挺贴切,多话又老说不到重点的白鹞这次是遇到的对手了,盯着重华半晌也没憋出一句合适的话来。
“少废话,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个废话连篇的人,被逼着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容易,重华,你可真是个奇才,稷苏笑笑,向后挪出几步,腾出场地。
不管东方天帝仙术如何,重华毕竟只是个刚获得仙籍的新神仙,哪能跟做了几千年神仙的白鹞相比,偏偏他还不急不躁,每出一招比普通人还慢是,反而急躁又多疑的白鹞招招犹豫,不出几招便乱了分寸。
重华正要再攻,白鹞突然一跃,单手提起正啃着鸡腿的苏雨溪,小孩儿眉心离棠溪半寸不到,鸡腿落地,眼眶中因为惊吓而蓄满泪水,硬生生憋着,一声没哭。
“放下他。”
“我不放,你能如何?”白鹞反而将苏雨溪送的离棠溪更近,“杀了我?”
他这是吃准了重华不能拿他怎么样!
白鹞这厮害人无数,既然无法回不去上天庭惩罚,那便在此处办了,留他于世,只会危害仙界人间。上天庭没了重华会大乱,少了她一个小小神仙,却无关紧要,只是遗憾无法当面向西王母道声谢了。
“不杀我?那就放我走,我还你娃!”白鹞提出交换条件,朝重华步步紧逼。
“你走不了。”重华连连后退,手中的剑却未有半分退让,无论如何白鹞为祸人间必须受到惩罚,但是苏雨溪……
两人僵持不下,稷苏趁机静静挪到白鹞身后,吹起口哨,在白鹞转身张望时,恋尘化作锋利的剑,脱手而出……
刺目的红色,在白色长袍上晕染开来,白鹞吐出两个血泡之后,缓缓倒下,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苏雨溪如同落水的人,手脚并划,为那一线生机,露出稚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