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塞到她怀中,警告说,“叫你拿着就拿着,再犯倔,小心我惩罚你。”
文文只得抱着他的风衣,陶则琛这才驾车重新上路。
吕文文昨晚没睡好,那会儿小睡一会儿没解了困,车子前行没一会儿,摇摇晃晃的,她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外大雨如注,雨势甚急,急骤的雨点砸在车顶以及车身上,如擂鼓般“咚咚”作响。
温度果然降得厉害,虽然身上盖着他的风衣,还是有些凉。
她睡着之前,风衣是抱在怀中的。
想来,是她睡着之后,他帮着盖上的。
车灯开着,她的头转向左侧,见陶则琛的驾驶座位位置调整得靠后了许多,靠背也放下去了一些。
陶则琛的膝盖上摊着笔记本电脑,他正神情专注从容不迫地敲打着键盘处理业务往来的邮件。
外边的大雨如注似乎一点也没有干扰到他,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键盘的“答答”声与骤雨敲打着车顶棚“咚咚”声混合在一起,像是在合奏一曲美妙的乐曲一样。
吕文文第一次发现,陶则琛专注工作的模样是那样得迷人。
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忘了挪开目光。
直到好半天之后,他工作结束,合上笔记本,伸了个懒腰,蓦地转头迎向她的目光。
吕文文的目光来不及躲闪,与他撞了个正着,只见他薄唇动了动,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是不是觉得我长得特别帅?”
吕文文眼睑微垂,粉面飞红,掩饰地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
陶则琛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抬手从方向盘前的仪表台那里取过一本书,然后把笔记本电离放在了那里。
然后,他才把目光再度转向文文,凝视半晌,闲闲淡淡地问,“你在跟谁说话?”
这话问得奇怪,吕文文不明所以,微挑了一下眉,轻声笑道,“车里就咱们俩,还能有谁,难不成我是自言自语?”
“没礼貌。跟我说话得先称呼。”
文文把头摆正了,赌气地说,“那我不问了。”
“没有礼貌。我给你指出来,你还恼羞成怒了。我长你好几岁,你叫个哥哥,委屈你了还?”
“你明明是上司,我叫你陶总,你又不乐意。”
“在公司你叫我陶总我没有意见。如今,咱们正在赶往山江镇,不管你是以我小女友的身份还是未婚妻的身份出现。你口口声声叫我陶总或者什么都不叫,不合适吧?”
“现在不是还没有到么?”
“不是得提前适应一下么?你又不是演员出身,你对角色与身份的转换有那么天衣无缝么?从现在开始,言必称哥哥,行必挎胳膊。记住了没有?来,演习一下。”
文文本来就觉得别扭,他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逼她叫,她更叫不出来。
粉面不由飞红。
“啧,快点。”他在催她。
文文心里疯狂吐槽:这人怎么这样?一会儿善良如天使,一会儿恶劣如魔鬼。
她把风衣往上扯了一下,把自己的脸给盖上,装聋作哑。
陶则琛伸手把风衣往下扯了扯,“别这样,会闷坏的。来,快点。”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现在没有问题要问,等我有问题要问了再叫。”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言必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