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晚晴听得心里暖暖的,嘴里却说:“哪有女人不生孩子的?日后除非你休了我,否则我可赖在你裴家了。”
钰轩闻言,一滴泪落下,将晚晴拥在怀中:“我早已说了,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绝不会分开了。”
第二日,裴钰轩便哪里也不去,单只在家里陪着晚晴。
晚晴道:“昨日蒋大夫和程大夫都看了,均说是喜脉,只要保养即可,你却将我困在这榻上不许起身,是什么意思嘛?”
“晴儿,你身子弱,一定要卧床静养。昨日你昏过去,吓得我魂飞魄散。”
“昨日,那是蓦然听到从前旧事,心神不宁……”晚晴喃喃道。
钰轩唯恐她再想旧事,忙又说东指西,给她讲笑话,逗她乐。
过了好一会,晚晴才心情缓过来,只道:“轩郎,你陪我到花园走走,我这躺得身上生疼。”
钰轩也知不能成日拘她在床上,只好让她起床梳妆,只见她依然素衣单衫,头上只簪一支羊脂白玉簪。
钰轩心里一动,软言道:“晴儿,你日常出门,也戴这支簪子吗?”
晚晴随口答道:“对啊,这不是当日你送给我的嘛,后来我便一直戴在身上。”说到这里,忽然惊觉,道:“轩郎,你是……怎么知道我出去的?”
钰轩昨日自然为这事生了气,但经历了那一番事,又不敢十分责怪妻子,只好委婉地说:“是听茶楼的人说的,我一猜便知是你。”
“茶楼的人?茶楼的人怎么会知道我?”晚晴惊问:“我出去没告诉过旁人啊!”
“你这样风姿绰绝,走到街市上,谁不争着看美人?”泰成哭笑不得。
“我算什么风姿绰绝,当日那柳氏才算倾国……算了,不提她了,”晚晴摇头,不以为然:“这西蜀美人甚多,我算什么?你莫要取笑我……”
她话还未说完,却见钰轩单膝跪在地上,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郑重道:
“晴儿,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美,是么?你端庄素雅,雍容华贵,在我心里,你比当日那柳氏美上千倍万倍不止。”
晚蹙眉对他,佯嗔道:“死者为大,逝去的人莫提了。可是轩郎,你忽然这么认真是为什么?”
钰轩缓缓向她道:“我只想说,晴儿,我不是心胸豁达的人,我不想自己的娘子出门被人窥视指点,就算他们是真心赞赏你也不行。
咱们好不容易才团聚,我不想再有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了。你若喜欢看书,我就将全益州书坊新出的书都买回来你看又有何妨?你只不要再瞒着我一人独去街市了好吗?
我已经在城郊买了一处新宅,周围种植了千棵丹桂树,你去了必定欢喜,那儿又僻静又安全,日后咱们搬到那里去好不好?”
晚晴闻言,黯然道:“又要搬家啊,这里哪儿不好呢?我刚刚熟悉了的。”说着,她摇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
“轩郎,咱们不搬家好不好?我以后去书坊看书,不瞒你就是了,你让阿诺兄弟陪我,好不好?”
“要他们兄弟做什么?”钰轩脸上滑过一丝愠色,却又迅即换成爱意融融的模样:
“你有我保护就可以了,无需假手他人。晴儿乖,这次听我的,咱们先搬去新宅,等你生了宝宝,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到城里逛好不好?”
“哼!”晚晴气得不愿再理他。可过不了半日,经不住钰轩的哄劝,她也只好应了下来——
毕竟生活又不是过家家酒,便是神仙眷侣也得先学会妥协和让步。
况且,很快,新的麻烦又会涌出来,这一次,倒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杜晚晴从未遇到过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