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凯一看气氛不对，赶紧过来打圆场，“别吵了，景如！濯濯她们来者是客，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又转头朝阮木蓝致歉，“曼玲她去得突然，我们难免伤心过度，言语有些欠妥当，抱歉。”
他倒是端正了态度客客气气的，一点不见以往的看轻和说教。
程景如垂下头去，没有说话。
明濯看了眼，就猜到程家人多半也不会让自己守灵。
而且也没有看到刘曼玲的尸体，棺材都盖上了，也不让人送最后一眼。
她猜自己要是要求开棺，程家人多半会以为自己是来砸场子的……想了下还是算了。
她们母女三个才跨出大门，程江凯就追了上来。
他虽然想和阮木蓝阮明樱套近乎，但现在不是时候，只能略微遗憾地拉着明濯走到一边。
“濯濯，从前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他忧心忡忡，仰着脸给明濯看，“你看得出来我印堂发黑吗？”
不过这时她倒想起眼前人是一名玄师，不是曾经可以肆意欺压的孩童。
明濯：“你如果不说，那我改天要把你还给沈若棣了。你只是我捡来的，终归要物归原主。”
两个人很快就完成了交易，程江凯脚步轻松地回灵堂去了。
明濯看着这张酷似沈若棣的脸，叹了口气，“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事？”
程江凯一脸的惊喜：“好好好，我马上转钱给你！”
看那架势，倒不像是死了老婆，像是中了大奖。
——
可他又不肯相信，妻子会狠毒到要置自己于死地。
车子还没抵达清辉居，明濯就感觉到了一股注视自己的视线。
刘曼噎了一下，蛮横地道：“总之我不管，你必须把钱还回来！”
明濯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片刻，忽然道：“给你一个忠告，送上门的好处千万不要收，因为对方可能是来要你命的。”
他倒是不敢让明濯送他，毕竟要是白送的，谁知道是不是效果不好的。
明濯：“那你还是去报警吧，我还觉得十万八卖便宜了呢，让程江凯把护身符还回来，我这就涨到十八万一张。”
她觉得明濯是故意报复自己之前说你妈死了那句话，越想越觉得晦气。
明濯：“……”
她想了下，点了点头，“我亲手画的护身符现在卖十二万块一张，看在是熟人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十万八。”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但程江凯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让她刮目相看。
眼睛只是轻轻一眨，泪水就顺着脸颊滚落，滴在了锦袍上。
这怎么可以？！
“什么护身符要卖十万八一张？你这是诈骗，识相点把钱还给我，否则小心我报警！”刘曼恐吓道。
这个人真的是利益至上、生性凉薄。
之前虚伪地看明濯被磋磨的是他，觊觎和骚扰阮明樱的也是他，到处贬低阮木蓝身份的还是他。
程江凯犹豫了一下，“濯濯，我听说只算三卦的护身符很灵验，你能不能……卖我一张？”
“你说曼玲她会不会是中邪了，然后那个邪祟要了她的性命？”程江凯猜测道。
明濯不为所动，沉着地看着它。
明濯：“跟你的命比起来当然不贵，劝你也赶紧买一张，十八万保你一命，还是很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