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番叫你前来,便是打算让你瞧瞧,看看有没有破解之法。”
无相宗宗主还没开口,就听旁边一道声音比他快一步发出:“不可!”
他和金鼎宗宗主扭头看去。
说话之人还是昆仑宫宗主。
他面色严肃:
“扶桑树在世已有千年之久,便说明树下阵法也存在千年,谁也不清楚那阵法为何存在在这里。”
万一是为了镇压什么东西,尔等一意孤行强行将其破开,保不齐会给修真界带来严重祸端。”
“届时若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谁来解决烂摊子,谁有能力保下整个修真界?!”
昆仑宫宗主这话全然是站在修真界的立场上来进行的反驳。
太玄剑宗宗主若是再跟他争执,执意要为了“一己之私”强行破开未知的阵法,那就是冥顽不灵,不顾整个修真界生灵的安危,不配为宗门之首。
他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话:“你想如何?”
昆仑宫宗主道:“将扶桑树重新栽回去。”
他话音落罢,议会堂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无相宗宗主和金鼎宗宗主都没开口,只一双眼睛看向太玄剑宗宗主。
后者垂着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正当两个宗主以为他们二人又要因为此事争执一番时,太玄剑宗宗主竟意外的妥协了。
“好。”
“便依你所说,将扶桑树重新栽回去。”
昆仑宫宗主这才终于缓和了神色:
“择日不如撞日,那便现在就将扶桑树栽回去吧。”
太玄剑宗宗主依旧答应的果断。
他撤下布在议会堂外的结界,推门出去,吩咐印征长老,要他带人将存放起来的扶桑树重新栽种回戒律堂外的那处黑洞中。
……
昆仑宫宗主见扶桑树又重新待在了它原本应该待在的位置,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再度恢复到往常温和的一面,甚至还主动同太玄剑宗宗主致歉。
“某得知扶桑树出事,一时情急,说了些许不中听的话,那并非我本意,我只是担忧修真界会因此出现异象或动荡,并无其他意思。”
“我也知你此番行径,同样是为了修真界,若是我方才的言语伤到了你,那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还望崔宗主海涵,莫要往心里去。”
太玄剑宗宗主也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摆手,做足四大宗门之首的架子:
“商讨事宜产生意见碰撞乃常有之事,崔宗主不必如此。”
昆仑宫宗主笑了笑:“既如此,那某便不多叨扰了,昆仑宫中还有诸多要事,我便先行一步。”
其他两位宗主闻言,也跟着辞别离开。
……
印征长老听完议会堂中发生的事后,眼眸微眯,轻“嘶”了一声。
“真看不出,宗主平日里那般好说话的一个人,竟然对扶桑树如此上心,没有丝毫退让。”
他似乎话中有话。
太玄剑宗宗主回忆起昆仑宫宗主在议会堂里的表现,跟着道:
“的确有些反常,我同他接触虽不多,但认识时间也不短,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波动如此大。”
他们四大宗门的宗主平日里其实并不会见面。
通常情况下,他们只会在每五年一次的修真界大比上碰面。
大比结束后,他们就折返回自己宗门。
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他们便不会在这期间相聚。
有时候若是赶上某个宗主闭关到关键时刻没有出关,那他们就只能等到下一届修真界大比相见。
四人这几年之间的见面之所以这般频繁。
一是因为四大宗门之首的位子易主了。
二便是大比结束之后,好的坏的各种事情层出不穷。
他们为了解决此事,开了大大小小诸多会议。
昆仑宫宗主永远都是会议上那个情绪最稳定的人。
不管发生了什么大事,他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是第一次,他的情绪如此外漏。
可越是这样,太玄剑宗宗主就越觉得扶桑树下的阵法有猫腻。
印征长老迟疑片刻,问道:“宗主,我们当真就这样重新把扶桑树栽回去了?”
“当然不,”玄清真君开口,“本宗方才是为了在他们面前做样子罢了。”
经此一事之后,他对昆仑宫宗主的怀疑更深了。
对方越是极力阻止他破开阵法,那他便偏不如他所愿。
他就要破开!
太玄剑宗宗主抬手一挥:“再去将树拔了!”
印征长老点头应下。
相较于昆仑宫宗主,他其实更相信江言鹿。
大概是她虽年龄不大,但为人做事一向沉稳,不管面对多危险的状况,永远可以给人带来足够的安全感,然后化险为夷。
说起来,她才应该是那个情绪最稳定的人。
“还有一事,”太玄剑宗宗主叫住印征长老,“江言鹿方才传来消息,她已经将玄清从邪魔手中救出,现下待在魔域里,让你我不必再为此担忧。”
印征长老闻言,悬在心头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下:“救出来便好!”
太玄剑宗宗主却没有印征长老这样乐观。
江言鹿还在魔域呢!
她万一一时冲动,待在魔域不回来了怎么办!
他们宗门千百年才遇到的一个身怀凤凰血脉的天才弟子,可不能就这样被魔域抢走了!
太玄剑宗宗主心事重重地回了主峰。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江言鹿传音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