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堆在逃小树苗:你说得对!!我们和郁郁的缘分还有那么长!]
怎么就变成你们了。
谌轲抿了抿嘴,按捺住心里想反驳的意思,没再回复。
处理完小号的私信,又转发了程郁工作室的生日会邀请函抽奖,谌轲回到首页,想了想,还是发了条微博。
[@不要叫我可可: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情绪还好没有被他发现。]
谌轲轻叹了一声,看了看对面已经空下的座位和桌面,垂眸沉默,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手机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谌轲拿起手机,甚至没看一眼来电人的姓名便直接接通。
谌轲啊那边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嗯。谌轲随意地应了一声,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个人的来电。
我看到你微博了。男子开门见山,你呢,虽然已经康复,不再是我的患者了,但是我还是以朋友的身份
我在拍戏。谌轲打断,扯了个谎。
男子顿了一下,古怪道:我信你个鬼。你拍戏能突然在微博发那些情情爱爱?
我说了很多遍,也做了很多次、很严谨的判断,你已经痊愈了。听懂我什么意思吗?男子语速不快,却叫人找不到插话的间隙。
意思就是,你,没,病,了。
白楠。谌轲打断,我知道。
年轻男子也就是白楠。是谌轲曾经的发小,中学搬家断了联系,谌轲从囹圄中脱困后,在谭风驭的建议下去看了心理医生,和这位年纪轻轻已经独当一面的发小重逢。
有着医生的这层关系在,白楠可以说,是最了解谌轲和程郁情况的人了。
你知道?白楠反问,你知道的话,就该正视自己的情绪。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的吧?
谌轲不置可否。
人都是会变化的。你偶尔的那些情绪,真的没有那么像洪水猛兽,那都是很正常的,你要去接纳它。
如果你再这样排斥下去,你和你家程郁会怎么样我不好说,但恐怕你本人得再做一段时间我这里的常客了。
白楠话没说得直白,却也把最坏的后果摊在了谌轲面前。
沉默了片刻,谌轲开口:我无法接纳。
白楠咬牙:你!
我不想把这些拿到他面前去。谌轲缓慢道,如果可以把这些附骨之疽彻底根除,我可以再去治疗,什么都行。
不可能。白楠冷漠,想都别想。
闻言,谌轲轻笑,语气里却没什么感情:是啊,我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念叨过很多次的白楠恨铁不成钢:一开始你执意想扮演五年前的自己去见程郁的时候,我就该拦下你!
你拦不住。谌轲笃定。
我呸。白楠终于破功,平日里的温和修养被气的荡然无存,你和你对象坦白情绪能怎么样?要我说多少遍,现在的你,就是真正的你。
你那些心思怎么了?我的老哥,谌大影帝,是个人都多少有点占有欲吧!程郁是什么一碰就碎的花瓶吗?啊?
不是。谌轲道。
但他在我心里就是珍宝。
白楠,当年我的情况你最清楚。如果没有程郁这把枷锁,恐怕我在见到你之前,就先去见监|狱的铁窗铁栏杆了。
白楠在那边沉默着,他无法否认。
谌轲动了动嘴角,继续道:你就当我是矫枉过正吧。但我好不容易重新见到他,如果放纵那些被锁紧囚笼里的情绪滋长,我怕哪天我会自己把锁斩断。
我疯过啊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把这些带给他。
你白楠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变了,和五年前不一样,我也没有要否定那些情绪的意思。谌轲道,我会试着接纳。
但我希望,能把我现在仅剩的、所有的温柔,全都给他。
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白楠才干涩地开口。
谌轲我知道程郁对你的重要性,你很爱他。
但有一件事我现在必须告知你。顿了顿,白楠道,你的想法,非常危险。
堵不如疏,你应该知道。
如果你执意这样,我想我有必要和程郁先生进行一次医生和家属之间的会谈。
谌轲听到他家属的用词,先是一愣,后又轻笑道:你们心理医生不允许吧。
白楠冷漠:我们只是不允许透露病人情况。但为了你的身心健康发展,我需要帮你评估一下,程郁是否能接受你想向他隐瞒的那一面。
挂了。
谌轲甚少被人这么干脆地挂电话,听着忙音,忽然有些恍惚,又独自静坐了片刻,才起身去片场。
程郁匆忙吃完午饭,人到片场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把原本要还给谌轲的外套,又原封不动地拿了出来。
本来就是为了还外套去找的人,可饭也吃了、话也说了、花絮也被拍了正事倒是被忘了个干净。
期期还没回来,程郁只得先把外套搭在自己的椅背上,又给谌轲发了微信,让他来片场自取。
这一搭,可就出了事。
晚上收工的时候,程郁回头便看见期期一脸焦急地举着手机站在那里。
怎么了?他凑过去问。
哥,玥姐问你那什么期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在程郁的催促下,视死如归地开口。
玥姐问你,介不介意再炒一下沉疴顿愈。
程郁刚入口的水当场被呛了出来,手忙脚乱地顺过了气,他不敢置信: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的好好的咱们不炒cp吗?
就哥你下午抱着谌老师的外套走来走去,还有谌老师过来咱们这边拿外套的事,都被拍了发网上了。期期道,现在就,挺乱的。
程郁哑然片刻,问:在热搜了?
昂。期期一脸不忍直视,却又夹杂着一些探究的八卦神情。
嘶手机给我看看。程郁顺着热搜点进去,发现爆料的营销号下面,自己和谌轲的粉丝已经吵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