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快刀斩乱麻
辛柚走在街上，又看到一队锦麟卫押着人前行。
这是离皇城很近的街，又是下衙时分，行走的大多是官吏。
贺大人要把辱骂她的官吏都抓起来？
辛柚这么想，当然不是自作多情，而是思考贺清宵如此做的目的。
贺清宵行动十分迅速，在章旭进了北镇抚司还闹腾时，已经快步进了一处室中。
“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贺清宵微微颔首：“那就开始吧。”
一间大牢中，挤满了新抓进来的人，看衣着大半是低阶官吏。
贺清宵目光扫过或是怒容满面或是惶恐不安的一张张面庞，在其中一人面上微不可察停了停，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那是个中年男子，蓄着短须，体型微胖，正是辛柚想找机会见一见的赵郎中。
人的下意识动作是很难控制的，赵郎中左手提笔的姿势一出，便知是练过的。
不对！
“贺某并不愿与诸位为难，只是遵圣意关照辛待诏，面对近日对辛待诏的辱骂污蔑不得不做出反应。这样吧，诸位只要写下保证书，贺某就立刻放你们出去，不会耽误回家吃饭。”
有人写完了，见关系还不错的人没动笔，小声劝着：“又不是关乎家国社稷的原则之事，硬撑着挨一顿毒打没意义啊。”
被抓来的人神情各异，哪怕有人想赶紧写了回家，也不愿做第一个动笔的人。这些人都明白，许多没脸面的事大家都去做了，被耻笑的往往是第一个做的人。
形貌昳丽的青年微一挑眉：“右手写不得，不是还有左手么？”
写这样的保证书，与当众被抽脸有什么区别？
“大人让你们写就快写，哪那么多废话！”一名锦麟卫喝道。
赵郎中轻轻舒了口气。
“卑职在。”
几名锦麟卫抬了七八张桌过来，铺开一张张白纸，如鹰抓鸡崽般把这些人提到桌边。
没给赵郎中太多反应的时间，贺清宵把另一张纸举起：“这个，赵郎中认识吗？”
不过就是一句保证，写了就能回家，不写还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酷刑，何必死撑着呢。
他伸出左手把笔拿起。
那名锦麟卫无视赵郎中的惨叫，缓缓扫过众人：“写不写？”
赵郎中疼得脸色发白，在那双冷淡到没有温度的眸子注视下，不得不挤出一句话：“下官的手……不能动……”
只一鞭子下去，赵郎中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种深入骨髓的疼，与手臂脱臼的疼痛完全不同。
这长鞭是锦麟卫特制，上面布满倒刺，呈现一种可疑的暗红色。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紧接着就是赵郎中的惨叫声。
贺清宵平静的目光微微一闪。
赵郎中被提到了离贺清宵最近的那张桌边，被抓来的这些人包括赵郎中在内，无人察觉这有什么问题。
“贺大人，我等好歹是朝廷命官，你怎么能因为几句言语就把我们抓起来？”
贺清宵这才淡淡道：“就写先前轻信谣言，以后绝不说辛待诏半句不是。”
赵郎中一个激灵回了神，张口否认：“下官不认识——”
小官一边飞快写着，一边自我安慰。
赵郎中的右手被拉脱臼了！
被抓来的几乎都是文官，哪见过这么粗暴的手段，当下就有不少人吓白了脸，腿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