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傅调,傅调!
傅调迈步走入音乐厅之中,掌声愈发热烈,在这掌声之下,傅调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对着众人微微鞠躬后,坐在了钢琴之前。
周围的声音顿时消散,只剩下最后的平和。
在这无比的平静之下,傅调抬起了他的手,放在钢琴键盘之上,缓缓按下。
没有任何的提示,却仿佛水到渠成一般,钢琴声就那么平和的响起。
音乐的忧愁以及那一份美感顿时挤压在这片音乐厅之中,让众人的呼吸甚至不由得产生一丝丝的紧迫。
与之前傅调所使用的那种淡淡的忧伤不同,之前那种是缓缓地勾动着你的情绪,让你的心在不经意之间被傅调所影响,产生悲伤与痛苦。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
傅调根本不需要如同之前那般轻柔地勾动着众人的情绪,之前可能是因为实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缺陷,傅调才会使用那种柔和的悲伤去涂抹着画卷,但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
他可以轻松的调动所有人的情绪。
只要这一首作品是一个欢快的作品,他便能让所有人笑出来,而不是会心一笑。
正站在音乐厅后台的负责人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的众人,一言不发。
西蒙爵士摆了摆手,转身迈步而出,根据记忆中的路线向着音乐厅的后台走去。
这个音乐的感觉……
“是的,这种美感,真的好久没见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想到,可是莫名其妙地就是想要流泪,总感觉心中不是滋味。
那位售票员很明显语气有点错乱,双手都不知道向着哪里放去。
“傅调演奏的,真的好美啊……”卡尔负责人低声道,他也不知道对谁说,甚至可能只是对着自己说:“这种美感,真的好久没见了。”
西蒙爵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望向并没有关牢的后台门。
这一天,用不了多久。
傅调的这种大海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血脉中那股印刻在dna之中的熟悉感。
西蒙爵士心中对于傅调的一个构想也是越来越深刻,他甚至在心中已经有点下定决心了。
他不知道,但是他却不愿意自己从中脱离,他享受着这种感觉,这种流泪的感觉。
“西,西蒙爵士先生,请问有什么我能够帮你的吗?”
这不是傅调的想法,而是在舞台下的观众,在舞台后的负责人,还有那些曾经听过傅调演奏的所有人的想法。
而余音在空气中消散的那一刻,不管是台前,还是台后,所有人一同站起,掌声瞬间轰鸣。
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和傅调争夺。
不过还好,他很快稳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对着售票员脸不红心不乱地胡扯道。
傅调他什么时候成为一线或者顶级钢琴家的?
西蒙爵士的脚步不由得停下,歪着头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到。
西蒙爵士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后,微微摇头,对着售票员笑着问道。
这个还是在后台的通道里听到的感觉,和舞台上听到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可能是他留给柏林爱乐,留给傅调的最后一份礼物。
再加上据说傅调的音乐会票已经售完了,舞台那边肯定没有地方坐,所以他更加确定到后台的想法。
毕竟如果真的已经出名了,谁会去到处参加各种比赛?
打比赛不就是争夺出名的机会?
西蒙爵士甩了甩脑袋,将蓬松的白发甩的极为飘逸,迈步继续向着音乐厅的后台方向走去。
西蒙爵士的步伐则是相比较之前,变得更慢了一些。
西蒙爵士……他怎么会来这边?
这个时间或许对于年轻人而言,夜生活都还没有开始,还在晚饭后的闲聊。
琴声通透,即便是音乐内厅到大堂,再到整个音乐厅外有好几层的隔绝,可是琴声却依旧能够穿透这一切,抵达他的面前。
最近距离圣诞节越来越近了,城市内热闹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浓烈,他最近也是同样的和自己的朋友们经常在一起聚会。
傅调演奏的真的是太好了,他的实力也真的是太强了。
“晚,晚上好……”
这种感觉是只有傅调才能够做到的,也只有从傅调这边才能够听到的音乐。
一步,两步。
“真的太美好了,真的实在是太美好了。”
在经历了几段上下楼梯后,他终于站在了音乐厅的后台。
“真的,好美啊……”
即便痛苦,可是他依旧喜欢着傅调的演奏。
他没有任何犹豫,按照心中对于伦敦的记忆,晃晃悠悠地向着卡多根音乐厅方向走去。
但是对于他这种老年人而言,这个时间实际上已经很晚了,再晚一点,大约十点多他可能已经上床睡觉了。
进入了音乐厅中,傅调演奏音乐的情绪还有美感减少了一层的遮挡,很明显显得更为的浓烈许多。
他认识这个地方的负责人,所以他打算逃个票,去后台听听看。
带来一股完全不同的音色。
就这么柔和地轻抚。
说真的,来了那么多在卡多根音乐厅演奏的人,特别是那些室内乐的钢琴家,他真正能够听得下去的没有几个。
西蒙爵士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微笑着对着那位售票员摘下帽子,轻微鞠躬行礼,笑着道。
距离后台越近,傅调音乐展现出来的美感也是越强。
而喜欢的则是更少了。
这个想法并不离经叛道,反而十分正常。
大概用不了多久,在讨论到肖邦的玛祖卡,肖邦的谐谑曲,以及肖邦的其他作品的时候,可能除了向众人推荐所有人都已经快要听腻的齐默尔曼版本之外,还要向所有人推荐傅调。
所有的一切都融入大海之中的那一份温柔。
同样的也没有带钱。
但是没有想到傅调居然这么厉害。
悲伤依旧是那么的悲伤,情绪也和作品本身的情绪没有特别多的差别。
钢琴声柔美,凄凉。
只要这一首作品是一个悲伤的作品,他便可以让所有人哭出来,而不是从心中闪过悲伤,回首后才觉痛苦。
这种感觉的音乐按照他的想法,他只在那些和柏林爱乐有交流的一线或者顶级钢琴家的身上听到过。
不管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想的,最起码他们现在,他们不会去对比去分析傅调这一首作品相比较其他作品的优劣点在哪。
他望着面前的大门,不由得这么思索着,迈步走了进去。
负责人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板,就好像能透过天板,越过教堂,看到满天繁星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焦虑什么,但是莫名其妙地,他就对傅调的未来产生担忧。
至于成为全球唯一的声音可能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不过现在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便是已经踏入了神专以及神演的入门。
在他的视线之下,傅调的双手猛的抬起,用力砸下。
音乐之中那种作为轮廓的肖邦,同样也是格外的精准。
这一份音乐之中的凄美完美符合众人对于作品的想法。
他略显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听着周围的琴声,脚步不由得有些缓慢。
傅调他的音乐之下,似乎也是流离的,这一份的流离完美戳中了他心中的痛感。
卡多根音乐厅他知道,不仅仅是卡多根,其实很多地方的音乐厅那边等到中场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没有多少人在门口拦着检票了。
“抱歉,西蒙爵士,我……”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而目前的这一首作品,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