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看不上齐项啊,小时候不是挺黏齐项的?
长大了知道脸都是其次,齐项是私生子,秦家不是
声音渐行渐远,齐项才从隔间出来,体会了一把白绩以前上个厕所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怪傻逼的,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回去之后正好那两个人来主桌敬酒,左一句生日快乐,右一句一表人才,脸红地像已经喝了二两,齐项有点厌烦了,生日过的没清明舒心。
大家快乐,大家都发财!
觥筹交错间,季北升忽然捧了一杯像极了白酒的雪碧挤进来,挨个碰杯,自己干了让他们随意,勾搭着齐项对齐老爷子撒娇。
爷爷,我找齐哥玩,你们这桌喝酒没意思。
季北升又虎又莽,仗着自己是长得嫩又受宠,走哪儿都肆无忌惮,一桌人还楞着呢,他就把齐项拽到走廊。
呼,我爷爷不会不给我压岁钱吧?季北升拍胸口,心有余悸,拉你出来一趟真折寿。
有本事!齐项笑着夸他,招呼服务生把自己的大衣拿过来,对季北升说,我溜了,你帮我兜底。
走?不不,几点了?季北升看表,喃喃,对对,到点了,咱们一块走!
齐项困惑,大哥,我回家,你回哪儿?问起来还以为我俩私奔了呢。
季北升苦脸,我不至于连名声都搭进去吧。他心一横,怕个屁,我们去找城南。
找白绩?
*
前两天暴雪预警,这会的雪下起来,随时要唱一剪梅似的,他们下车才发现没带伞,落了一肩雪。
傻子都能猜到他们想干嘛,齐项装傻子。
去哪儿?白绩家在右边。齐项快藏不住笑容,懵懂地问,我们去干什么?你白哥不会睡了吧?
白哥不在家,去了干嘛?季北升冲他横,想什么呢?
齐项:
不找白绩?那来城南干什么?吃烧烤?有病?
他兴致一下减去大半,还剩一半看季北升打什么鬼主意。
两人七拐八拐穿过几条巷子,是越走越黑,巷子太窄以至于齐项的衣服裤脚沾了不少灰和泥水。
齐项信步跟在后面,不会认错路了吧,啧,怎么就往这种角落钻,爱丽丝梦游仙境呢?
跟着就行!季北升也着急,嘟囔,我走好几遍了。
齐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到了一个拐角,豁然开朗起来,季北升啪啪啪拍手,随之捧的一声,好像是□□的声音,两排吊灯齐刷刷亮起,暖黄色的,像小火把,光亮一路蔓延至路的尽头。
骤然的亮光让齐项下意识闭上眼睛,这时耳畔响起悠缓的吉他声,调是祝你生日快乐,但没唱歌词。
有人喊:到点了!
齐项睁眼,只见白绩捧着蛋糕站在巷子口,塑料罩上映照着大大小小的彩色光圈,纷飞的礼花混着雪拂了他满身,齐项下意识往前走两步,靠近他。
生日快乐,齐项。
白绩声音像被酒泡过,烈性的,但前调得绵长,哄骗喝的人,让人以为没醉。
而后季北升、梁逢秋才乌泱泱地喊生日快乐。
齐项胸口像塞了个灯球,亮了暖了,还漏电,白
砰砰砰。
楼顶礼花枪炸开,碎纸屑落了白绩满脑袋,白绩缩了缩脖子,自己也被整蒙了。
梁逢秋见状大喊:瑜姐,早了,两次都撒雀儿头上了!寿星一点没沾到!
对不住对不住,中年人作息不规律就容易导致眼花。楼上的女人回答,没有丝毫愧疚,小朋友,生日快乐。
季北升打圆场,出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大概讲自己如何拯救齐项于水火,又带路又瞒住计划,鼠来宝似地讨赏。
而齐项听不见这些声音,他听到自己心跳声剧烈。他跋涉至白绩面前,蛋糕沿阻在他胸口,白绩放大又放大落在他瞳孔里,大到像一颗星球。
他穿的暖和,乳白的派克服干净利落,黑色的毛线帽一直拉到耳尖,耳垂被冻红了,呼吸间白雾一下一下拍在塑料罩上。
白绩赧然,低头装看蛋糕,天挺冷。
还有呢?齐项轻声。
你衣服看着挺薄的,是绵的吗?
齐项不说话,眼看白绩越来越急,他的笑容越来越大。
啧,哑巴啊?白绩把手一推,臭脸道,那什么,一起布置的,土了点但心心意到了,没、没什么特别的礼物,给你做了个蛋蛋蛋糕,艹,我舌头都冻僵了。
蛋蛋蛋糕啊。齐项眼睛晚成月牙,用料够足。
你有忌惮齐项生日,白绩把脏话扔到了雪里,拿着。
他不好意思,硬塞在气象手里,扭头就走,齐项笑呵呵的跟了上去,顺道扭头看了眼二楼。
巷子一侧,刘瑜倚在窗边,怀里抱了一杆礼花,窗沿还卡只燃到一半的烟,她拈起来夹着,笑着打量他。
作者有话要说: 白绩:没有结巴,懂得都懂。
齐项:解释解释。
白绩:滚,别逼我骂你。
感谢各位的支持呀!
第71章
巷子尽头是个废旧的小公园,几年前修建了几个游乐设施,因为没收益废弃了,只留下一些残骸,几辆又旧又破的碰碰车,断头的旋转木马,剩半截的车轨太脏了没人收拾,小孩也不爱玩,有住户拉起晾衣绳,这片地成了晒衣服的地。
凄凉的浪漫。
刘瑜的店开在角落,所以白绩他们商量着在这儿筹办庆生,跟左邻右舍打好招呼,吵闹点也不怕被骂。
因为下雪,白绩临时找到几块帆布,搭在晾衣绳上,建成简易的大排档,挂了点彩灯作装饰,是用心的简陋,好在大伙都不嫌弃。
白绩把蛋糕放在桌上,瞥了眼齐项,略顿了一下,而后跑到楼下对刘瑜喊:瑜姐,扔两件厚一点的衣服下来。
窗户被推开,刘瑜吼道,我一独居女性这儿哪有你们这体型的衣服,冬天自己穿厚点很难吗?
少顷,扔了两床被子下来,砸地白绩一个趔趄。
白绩仰头:谢谢干妈。
玩吧。刘瑜说完要关窗,想想又探头叮嘱,不要吵,不能放炮,早点玩完早点滚蛋。
梁逢秋:收到!
季北升:好哒,干妈晚安!
白绩把被子蒙在齐项身上,齐项费力地顺平整,无奈道,我不冷。他的大衣里面是驼绒,光看着也不会觉得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