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正连忙举手讨饶，但仍是笑嘻嘻的。
“是，人知道我递纸条的事情了，但是没绑我，绑了那个女生，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
“赛后……”徐彬正回忆着，“那一场决赛虽然输了，但我们队里打得其实挺兴奋的，亚军也很不错了，大家都盘算着怎么一场庆功宴配得上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当时计划是什么来着，一人一个妹子是不是？”
“新闻，应乘风。”陈瑞脸色更阴沉了，咬着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陈瑞“嗝”了一下，诚实道：“不至于。”
“哦，果篮应该没毒——因为我吃了。”陈瑞说道。
叶芸凝知道两人能说开，挥挥手，示意自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交流。
“噔”一声，陈瑞手里的刀出手了，都看不清他是怎么动的，那刀就正好地插进了徐彬正的椅背上。
徐彬正一听就明白了：“应家是大家族，水很深，那果篮里肯定没什么好东西，没准都有毒，让你去送就是让你当炮灰。”
陈瑞死烦乱七八糟的事，没事发呆他都懒得找事，一众琐事队里有负责人，再不济也有徐彬正给他担了，但彼时的徐彬正喝多了还睡着呢，他也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一开始还是听着对方和【圣临之渊】有关才答应的见面，见了之后对方不提什么比赛的事儿，还说什么应乘风不好，他高不高兴？
徐彬正晃着手里的藤，上下摇摆着：“所以，你后来知道那是个归宁系的女孩，产生了愧疚，以为是自己指错了路导致的人家姑娘找错了人，才导致应乘风发病的？”
“不认识，但见过，她帮了我。”陈瑞言简意赅。
徐彬正知道队长这是有脾气了，他的脾气很古怪，平日里虽说话少，但只要说，说的话大概还是正常的，但有时候却会突然脾气不好，而且似乎只对徐彬正定向发作，症状就是能说话也不好好说，非要卖关子似的往外蹦，像是在训练徐彬正能不能听懂。
把烛光晚餐吃出了“最后的晚餐”的感觉。
陈瑞眼神瞟向一边：“那万一我那个时候就是有心寻死呢？”
“行，那天晚上你吃到一半脸就黑了，之后抱着盘子就跑了，还害得我赔给人家一个盘子，是那之后的事情吗？”
“其实我是好奇那个叶队长，今天你竟然能为了她说那么多话，你们俩以前认识吗？”徐彬正问道。
那两人一个是双人赛冠军的指挥位，一个是团赛亚军的队长，却是一个着急一个迷糊，那时候竟是谁都没认出对方来，这么一交流，就擦肩而过了。
【边缘藤】白天才输了【圣临之渊】，晚上【边缘藤】的队长给一个来找【圣临之渊】队长的女士指错了路，甭问前因后果，这事情发生了，在有心人眼里就是阴谋论。
施佩玲看向一侧：“你们都是联盟的人，当然说联盟这好那好了。”
“我不是故意的，但有人以为我是故意的。”陈瑞露出了一点淡淡的厌烦。
“归宁系，赛后，粉红色的。”陈瑞说道。
看陈瑞的眼神，似乎很难受自己的契灵为什么不是火，直接就着藤蔓当引线，把徐彬正给烧了拉到。
“吃了人家送上门的果篮，里面的水果还不便宜，之后我对这事上了点心，后来想起来那女生是双人赛冠军之一，我就给那女生递了个匿名的纸条，大致叙述了一下这事情，结果再后来，那个女生被绑架了。”陈瑞说道。
“那一场，那一场，”徐彬正对那场比赛印象挺深刻的，毕竟那是他们【边缘藤】第一次打到决赛，虽然止步亚军，但仍然让人印象深刻，“【圣临之渊】的成员，我连替补都认得，和这位双人赛冠军指挥位有什么关系吗？”
“所以，之后……”徐彬正追问道。
“哎哎，甩出去的餐刀就别用了，让人给你换把干净的，”徐彬正招呼道，一个服务员过来，给他换了一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还真是难为我了，集训了好几个月，比赛终于结束，约了个晚上，可是喝高了，高到都走不动路，甚至都没能按照原计划找个妹子探讨生命的哲学，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是有点为难我了。”
“可你那时候已经意识到这个果篮不对劲了，你还吃呀！”徐彬正紧张道。
“不，没什么，不会，不会错的——错了，也必须将错就错了。”
这形容有点模糊，酒店前台跟她一再确认，陈瑞听着，想着【边缘藤】虽然输了决赛，但看着几人的态度就跟赢了一样兴奋，一时迷糊没看清人，就以为她是徐彬正找来的妹子之一，问的是格鲁达军校的人，多管了这平时他绝对不会多管的闲事，给女生报了他们的房间号。
特别是这个女生是归宁系的，应乘风的契灵有乱就是她来梳理的，这指错个路，几乎相当于要了应乘风的命，怎么能不是故意的！
“我懒得送，就吃了，应乘风肯定不缺个果篮。”陈瑞说。
徐彬正猛地站起来，看样子是想把陈瑞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看看那几个月前吃的水果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其实是当时陈瑞提前走了，在前台遇到个问路的女孩，穿着便服，她问的是“军校生，几个穿校服的男生，他们今天刚赢了比赛”。
“决赛结束后，应乘风在之后受伤，事情闹得很大，当时都有人怀疑是不是他的契灵失控了，应家是不是要变天了，那新闻铺天盖地，一看就知道背后有人炒作，那时也顾不得什么隐私权了，好些照片被有心人流落出来，条理清晰地分析应乘风怎么这么出事了，其中有好几张，拍到了那个女生。”
说出这话，陈瑞笑了，笑着挥了挥手：“开玩笑，玩笑。”
陈瑞声音是平静的，眼神却是一脸怨念地盯着自己飘到了空中的食盘。
陈瑞最后的印象，是前台跟女生交代了一句：“可那是个大包间，你确定自己找的是一个人吗？”
徐彬正给他把盘子放下了：“仔细说说，怎么帮你的？”
叶芸凝拉住了牧承影：“这观念性的东西本也没有是非对错，倒也不比争论太过。”
叶芸凝揉了揉太阳穴，闭了闭眼睛。
误伤了路人陈瑞不太会放在心上，两次害了值得尊敬的对手却能让陈瑞难受到不行，甚至是必须做出些补偿的地步。
“哦，所以你暗示我多夸夸叶芸凝，还把人家情报顾问骂哭了，那确实，队伍能好磨合很多。”徐彬正思考着，“就这点联系呀，人姑娘不记得你是正常的，而且你帮人都帮的这么含蓄，是泡不到人妹子的。”
陈瑞边吃边说，徐彬正为了让他多说两句，自己都没动筷子，眼看着队长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份，此时终于吃完了，不用受徐彬正的牵制了，站起来转身，闷声道：“我吃饱了。”
“唉？吃饱了，吃饱了就跑了？”徐彬正坐在原地，磨了下后槽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