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了一个精神病人,贾医生放下手中的笔,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地靠在椅子后背上。
精神病人每周一次的心理检查周而复始,是一项无聊枯燥的工作,每次问的都是那固定的几个问题,有的精神病人甚至还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问完所有的问题也不会说一句话,这样走流程式的工作干久了就会渐渐的让人变得麻木。
但是,自从有两个病人先后进入精神病院之后,每当轮到这两个病人做心理检查时,都会有护工来提前告诉负责检查的心理医生,该问些什么内容。并且,精神病院的院长还指示过所有负责心理检查的心理医生,要按告诉的内容去提问。
那两个病人中的有一个在今天要做心理检查,贾医生在今天的心理检查工作开始之前,已经有护工来提前告诉了他,这个周要问些什么问题。每个周来告诉他怎么问的护工都不是上一次相同的人,不过时间稍微久了,贾医生也发现了大概也就是那么两个护工来轮流在每次检查的时候告诉他该问些什么。
贾医生跟这两个护工都不是很熟,他不清楚这两个护工有什么背景,也不知道那两个病人为什么会受到这种特殊待遇,他自己也不愿去多想这些东西。那两个病人中在今天做心理检查的这个可能会比较有聊头,对他来说,如果今天检查的这个要是能给他带来一些有意思的事,他觉得这就足够了。
在椅子靠背上靠了几分钟之后,心理检查室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贾医生说了一声“进”之后,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八,身材瘦长,五官端正,白白净净,留着短发的年轻病人推开门独自走了进来。
齐凌肆走进来后,一面走向那给做心理检查的病人坐的椅子,一面又环视了一周屋内的环境。
精神病院的心理检查室房间内部非常狭小,做心理检查的病人和医生之间有一张桌子和铁栅栏隔开。从齐凌肆所处的位置能看到的范围内,没有发现疑似是窃听器或者是测谎仪的东西。但是,心理医生所做的那边,桌子底下是齐凌肆看不到的视觉死角。所以,还不能确定有没有情报局的人在监听的情况下,齐凌肆仍没有掉以轻心。
开始的问题是大多数精神病人做心理检查时都会被问到的常规问题,但当问到了他与两个邻居这个周聊的怎么样,觉得这两个邻居的话可不可信,聊的有没有意思的时候,齐凌肆感到这可能就要应验了之前他自己做出的推测。于是,他决定主动来试探一下,做心理检查的心理医生是不是受了情报局的人的指使,又或者这名心理医生本身就是情报局安插的眼线。
“那个,医生,可以问下我这个情况大概什么时候出院吗?”
贾医生冷冷地回道:“这个具体什么时候还不好说,不过你这个状况也不会太久了,有可能下周再检查一次,情况好的话你就可以出院了。”
听完医生的话,齐凌肆两眼一眯,又继续问道:“那对于我这个状况,医生也不提点什么有用的建议吗?”
面对齐凌肆的疑问,贾医生面不改色的说道:“根据我们精神病院的规定,心理医生给精神病人做心理检查时,只需要心理医生问规定流程要问的问题,病人作答就行了。当然,丧失了正常言语交流能力的精神病人除外。所以,对于你的状况,我只需要进行记录和判断,如果判断出你有什么要值得注意的情况,就会写出在日常的治疗环节中该采取哪些措施,直接给你提供建议什么的也根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