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利听我这般问,一双小眼睛眯得几乎看不见,“这……那地方邪乎,你还是别打听了,对了,我上去有些事,你帮我看下。”说罢,也不搭理我,匆匆的上了楼。
我苦笑着坐到服务台后,好奇心没被满足,这让我十分的气闷,正不爽间,服务台被轻轻敲了三下,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叫做钟情的女子。
“你回来了。”我下意识的打着招呼,她听后愣了愣,轻声答应了一声,然后小声的问道:“我想请问下,你们这里有线吗?”
“线?什么线?”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呆呆的望着她,这个叫钟情的姑娘长得其实挺普通,勉强算上干干净净,但眼角处一颗小小的泪痣却如点睛之笔,一下子就将这张普通的脸点缀的媚态横生。
“就是普通的线啊。”她轻轻说道,声音柔柔的,末了补上一句:“缝衣服的那种。”
“有啊,钟小姐需要线啊,那请跟我来。”这时王胜利正巧下来,听到我们的对话,连忙招呼钟情。
钟情又看了我一眼,跟着王胜利向上走去,我看着她背影,心道,这小丫头换衣服倒挺勤快啊,一大早的又换了套衣服。
如此风平浪静的又过了一天,这已是我们三人在这闲散小镇上休憩的第五天。
这天下午,午睡起来的我慢悠悠的下了楼,和王胖子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便看到窗户外遮阳伞下,正捧着一本书看的认真的钟情。
也不知当时心里想的是啥,我情不自禁的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善意的点头致意。
“你喜欢看这种书?”我指了指她手中的那本书,从封面上可以得知书名——《梦的解析》。
钟情淡淡一笑,合起书看着我说:“怎么,你也喜欢?”
我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这倒不是,我这人很少做梦,当然不需要解析了。”
钟情苦笑着摇摇头:“那我就跟你相反了,我老是在做梦,很多很可怕的梦。”
“哦,是嘛?”看她的苦楚神情,这番话倒确实不假。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侧头眺望起远处的风光,外头阳光灿烂,而遮阳伞下的她却是那样的阴柔。
“好多年前就这样了……”她喃喃自语道。“平时一切都正常,但一旦睡下,就感觉身子不是自己的了,而是另外一个人的,看着她做着自己完全不会做的事情,想醒来却醒不来,一切都是那样的古怪……”
听得她这么说,我微微有些奇怪,心想,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被梦魇骚扰了。右手轻轻抚摸着阿鲁托,但戒灵没有反应,看来并非邪灵作祟。
王胜利端来两杯咖啡,我们纷纷表示感谢。钟情轻轻抿了一口,微微有些烫,便先放在桌上。
“你相信这世界有鬼神嘛?”
听到这话,我险些将口里的咖啡喷出,强忍住这冲动,硬生生把口腔烫到了。
我苦笑着吐了吐舌头,摇头不语,我总不能说姑娘,看你我有缘,今天大师我就带你见见鬼吧,要是真那样说保不准被人当成神经病。
她笑了笑,神情是那样的落寞。“原先我也不信的,但后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实在太过奇怪,我有时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灵,而这一切便是他们给我的考验。”
我眨着眼,不解的问道:“听你这话,你是经历了很多不同寻常的事?”
钟情微微一笑,又将目光看向远处的小山,“原本我们并不认识,本不该说的,但不知为何,见到你总让我觉得放心,大概这便是有眼缘吧,这些事憋在我心里太久太久,我早想跟人说一说了……”
随后她坐正身子,凑近看着我,那双有神的瞳孔直视着我,“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
听得这话,我立刻本能的想回答:“不是人,难不成是狗啊。”可面前也是个小美女,这般粗俗的话怎生说得出口。
她见我愣住,便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住了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我,一个是令我恐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