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你是不是发烧?”
“呃?”
“需不需要温暖的怀抱?”
“啥?”月白白抬起头来看向程独,眼中有喜有惊。
一本《三字经》“啪”地扔在她的面前,程独的声音又恢复了原始的冷傲,“满足了?”
“啊……”月白白的小脸垮了下来,他就是这么干的,满足个啥呀,她根本还没有尝过满足的瘾,就知道了真相。
月白白微微移动让自己面对树干,将脸贴了上去,“大树啊大树,请您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碰到这么没有情调的男人,为啥呀为啥呀?”
程独嘴角僵硬,不由上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从她的身后将她紧紧抱住,双手在她的腹前交握住,声音低沉,贴近她的耳边,“现在满足么?”
月白白在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摇了摇头,“不满足。”
书里可是说了的,男人问女人要不要满足的时候,绝对不能说满足,否则男人便会恃宠而骄。她一直牢记这一点。
程独咬牙切齿,“那你要怎样?”
月白白有些结结巴巴,“我快断气了,你抱太紧了。”
下一刻,程独将月白白推倒在地,有些愤愤地走了,黑色的背影挺直,带着一种倨傲。月白白揉着她那白嫩嫩的地方,咧了一会嘴,自言自语道,“若是一个男人三番四次推开你,说明这个男人的忍耐度有限……月白白,你要来点更直接的。”
月白白以脱缰野马的速度狂奔上去,扯住程独,眼睛一眯,仰着脸,“程独,你说,我哪里不好?”
程独转过身,冷哼一声,拍开她的手道,“你觉得你哪里好?”
“既然我不好,你为什么不让我爬墙?”月白白理直气壮起来,踮起脚,声音高了些,“你明明嫉妒夜牙摸我的脸,你很嫉妒!”
程独伸出手用力捏住她的脸,脸色有些沉了下来,眸中多了一分阴鹜,“月白白,我现在让你去爬墙,你爱爬多高就多高,不过爬高了是会摔死的,而且还有人跟你一起死。”
月白白只觉得脸皮一疼,她知道她又说错话了,程独这个人翻脸不认人的。她呆呆地望着他走远的背影,觉得自己受伤了。
他没有爱过,不懂什么是爱。可是她懂。她本以为爱,只要付出,就能回报,可是如今她才觉得这是不真实的。她爱南宫牧,等了他这么多年,他一句话,就让她的爱下了地狱。她如今对程独,或许算不上爱,可是她觉得自己对他有责任,她心疼他,也想夜晚那个温柔的他。可是他们是一体的,所以她想给他一些爱去温暖他那冰冷的心,可是看起来他不需要。
那一晚,风有点凉,月白白从厨房里拿了点点心和茶水坐在院子中,名曰赏月。天上黑漆漆的,月亮很淡,星星很稀疏。她的身上披了个白裘,她十八岁以前的人生没有追求,偶尔只是为了吸引人注意而胡乱捣乱,十八岁之后自己给自己上了一个枷锁,让自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却忘记了退路。她的人生本来不该是这样子的。
本来,她应该找一名爱她疼她的男人,一起好好生活,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可是她似乎是弄巧成拙了,如今这个男人似乎不爱她也不宠她,可她依旧舍不得放手,只因为他偶尔透露出一点点的温暖。
夜深了,风大了,她觉得更冷。她不喜欢这么坐着的,其实她想要人陪。她很想那个会叫她夫人的程独,但是她必须深深克制住,因为那个只是虚幻中的人,她不想再对他产生依赖。
眼皮越来越重,她扑在石桌上睡着了,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在抱她,她嘤咛一声,往那个怀里靠了靠,她说,“好冷。”
“冷还在这里睡……”
此刻月白白已经微醒,也知道了抱着她的人是谁,可是她非不想醒来,他抱她去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又替她盖上被子。
“唔……我要喝水……”月白白踢了踢被子,翻了个身子,声音模模糊糊道。
程独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过来,半搂着她,喂给她喝,她喝得很慢,一点点喝,喝完了又躺下去。感到程独要离去,又踹了踹被子道,“我要上茅房……”
程独脸绿了绿,走到月白白的床前,拖着月白白下床,拍着她的脸颊道,“醒醒……”
月白白本来还说是有几分睡意,现在是一点也无,黑暗中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她说,“程独,我找他出来好不好?”
“你敢?”程独声音低沉,带着一分犀利。
“我想他。”
月白白声音哑哑地继续说着,“我很久没有见他了,我很想他。”声音有些后怕,却很坦诚。
他记得的,那天晚上她说,她不恨他,只是因为那个他的存在。
他突然有点想知道那个他是怎么样子的,那个他也是他,但是到底是中了巫术的他,还是本质的他呢,他不明白,“为什么想他?”
“他会对我好,他会温柔地抱我,轻柔地亲吻我,他会和我说甜言蜜语。”
“月白白,你不觉得你贪心吗?”
“程独,现在我已经不再纠结你是否是种人的问题,因为我真不知道。我尝试过对你好,你却弃之敝屣,所以我不想对你好了。但是我想他,我不觉得有错。”
“我只是程独,这点我比你明白。”他想了想还是实话说,“因为你用错了方法。”
他说了这话之后,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她说,她不想对他好了。她总是闹腾他,惹他生气,可曾对过他好?不过或许她闹腾他,引起他注意,便是她对他好的法子吧。如此想着,程独只觉得自己的心痒痒的,越挠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