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浪还是个孩子,我怎么会动她的心思呢?再说,我家跟人家门不当户不对的……”
“你别说了,好象我攀高枝似的。跟你说,咱们是地区的,他们是县里的,咱们不照他们低气。我儿子满月时,我回了趟家,听齐玉说,你爸进市政协了,你把她甩了,那市政协比我爸级别还高呢,你家不照他家低。你的想法不对,是长别人去气,灭自己威风。”
水昜心想,齐玉咋能这么说呢,分明是她先离自已而去,竟倒打一耙,这个女人心机太重。他想解释一通,一想自己确实是先移情别恋的,就别再诋毁人家了,便回到金浪的话题了,说道:“爱情这东西不能强求,我对金浪没有爱情,只有从你和金波这里派生出来的友情。”
“你就矫情,啥爱情、亲情、友情的,男女之间有感情就是爱情,我家金浪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又聪明伶俐,不比那个比你大的柏莉强吗?凭金浪在家的地位,那三间大瓦房,得有你的一半,那个柏莉家有房子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水昜说了一句“这事已经没改了,我回去了,求你千万别跟金浪说。”
“咋就没改了,你俩那个啦?她有啦?这可麻烦了!她几个月啦?我那时都是金波他妈找人办的,得往前提日子,要不然到给孩子上户口时,公安局会说你未婚先孕,不仅罚款,而且向男女双方单位反映呢。我去求我婆婆,她看在我给金家生了孙子的份上,能帮我这个忙。”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事就不麻烦你了,你去找你婆婆,金浪就得知道,她再出个幺娥子,更麻烦。我走了,来时也没准备,把这个排哨给你儿子当百日礼物吧!”水昜把他开运动会时,从体育组要来的一个哨子摘下来,挂到了硕硕的脖子上,又拿出5元钱塞进了婷婷的兜里,和刘娜推让了一阵子,夺门而逃了。
路上,水昜想,本指望这个老同学能帮上忙,谁知又惹下了祸端,但愿刘娜能给他保密,等自己结婚以后,金浪也就死心了。可是登记这关怎么过呀?他又忧心匆匆起来了。
柏莉爹听说女儿去登记了,便花50元钱,给柏莉买了一对小柜做嫁奁,和柏俊推了回来。
那小柜是上插盖的,55公分长,50公分宽,50公分高,是纯木搓硃面的,特别能装东西。
柏莉的大弟弟柏海是76届毕业生,毕业前置了凿子、刨子、斧子、锯等木匠工具,想下乡后有个手艺。他命好,毕业时赶上了推荐当兵,在全校只有两个名额的难度下,得到了一个名额。去了沈阳军区工程兵部队。当时柏俊小学六年级,便开始用那套工具练手了。
柏俊学习不好,干活却挺有道行的,12岁开始捉摸木工活,两年了,练出了个半拉架,他以她姐手里要了五元钱,去木材加工厂选了几根木料,打了一个高40公分的柜架子,下边正好能放进水昜的柳条包,还能放一些其他杂物。
柏莉买了几尺白幅绸,用按钉给柜架子按了个布帘,又给被阁子做了个拉帘,给小走廊做了个半截门帘。小屋有了一些过日子的气氛了。
水昜见有了柜,周日又去家具市场,买了一张三屉桌,一把靠背椅,花了40元,搬进了屋里。有了这套家具,他就可以回家备课和批改作文了,省得总晚下班,惹柏莉不满意。
柏俊又捉摸那个三屉桌了,想改成写字台,也叫一头沉,即在一边加一个小柜。柏莉怕他把成物毁了,不让他干。水昜却支持他,给了他10元钱,让他去买料,他是真喜欢这个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