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海太能喝酒,当晚便把水昜灌醉了。水昜醒来时,见柏莉守在身边,她为水昜收拾了呕吐物,合衣坐在炕檐上打盹,见水昜醒了说道:“喝不了还强喝,那柏海能喝一斤半,你跟他喝不是找罪受呢吗?”
“我昨天喝多少?都说啥了?我都不记得了。”
“你喝了一斤,说你明天就跟我去河南管区登记,你学生家长给咱们办;还说给丽华和春华改名,丽华叫柏雪,春华叫柏云,找宫建办?你还说能送春华上站前小学,能给柏俊找临时工;你还管我爹妈叫爹妈了,说你会做菜,过年给大家做酥白肉、熘肉段;你说了不少呢?我弟弟妹妹都指上你了,看你做不到咋办?喝完酒净吹牛!”
“你帮我记着,这些事一件一件都能办到。走,咱们登记去!”
“才3点钟,上哪登记去呀?睡一会儿,天亮了再去!”柏莉说。
“我嗓子冒烟了,你给我弄点水喝吧!”水昜边说边找烟和火。
“你等着,我去上屋给你打去。”柏莉把水打来了,是凉的,用水舀子舀来的。水昜喝了半舀子,擦着火柴,点着烟说:“我是不是吐了?”
“吐三起呢,在上屋吐了一地,是丽华、春华收拾的;在羊圈吐了一气,是爹和柏俊垫的;回这屋又吐一地。是我收拾的;怕你还吐,我就守在这屋了。”
“谢谢你啦!你也睡一会吧!”
“你没事啦?”
“没事了。”
“那我回上屋了。”
“就在这屋睡呗!反正明天就登记了。”
“登记完了再说,我走了,我可不让别人嚼舌头。”柏莉说完就走了。
水昜睡不着了,计划起过年的事了,己经21号了,今年没有三十,二十九就除夕了,该准备过年了。高低柜不用花钱了,兜里结余了100元,他开始盘算着支出了。
天一亮,两个人拿上户口和介绍信,去了河南管区,找到朱占峰他妈。朱占峰他妈一见柏莉,发自内心地夸赞了一番,然后把民政助理叫到她的办公室。民政助理见到水昜和柏莉说:“这一对也太般配了,生出孩子来说不定多漂亮呢?把照片给我,我就给你俩办。”
看来,朱占峰他妈己经打好招呼了,不到10分中,结婚证就交到了两人手里。水昜把一大包花生、瓜子、糖和一包大生产香烟留在了办公室,千谢万谢后,驮着柏莉,哼着当时刚流行的歌曲《甜蜜蜜》,向家里骑去。
西道桥洞子还没修完,不好走,他从中心道口绕到铁北,路过火车站时,直接骑进了教导队,向宫建报喜。
宫建听到他是第一个知道他俩登记的人,从仓库里拿出一大瓶子豆油,一块猪肉当作给嫂子的见面礼。
水昜也没客气,心话,年夜菜有着落了,正好预算不够用呢,尤其这油太接洽了,那酥白肉和溜肉段都是过油的。他索性又说:“明天我还来找你,去铁北派出所给我两个小姨子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