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璇浑身一激灵,她和潘飞有仇,一直缩在最后面,直到秦岩叫她,才敢把头抬起来。
秦岩道:“去,取一捧黄沙回来。”
黄沙?
程清璇愣住了。
矢野静子愣住了。
余大师和沈千笙也愣住了。
黄沙和作画有什么关系?
程清璇点了点头,朝着外面走去,临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潘飞一眼。
“沈千笙何在?”秦岩再次开口。
“在!”
沈千笙满脸激动,赶紧凑上前去。
秦岩道:“取一盆清水回来。”
清水?
众人直接懵逼,先是黄沙,接着又是清水,到底在搞什么?
要知道,矢野静子可是泼墨作画,黄沙和清水,根本和作画不沾边啊。
程清璇捧回黄沙,沈千笙端回来一盆清水。
“看好了!”
秦岩把黄沙洒在桌子上,慢慢抚平,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一划,黄沙上出现一道痕迹,纵横交错,横贯整个桌面。
紧接着,他指间轻点,黄沙上,出现各种雏形,小路、河流、高山,以及一排排茅屋房舍,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俨然成了一道田园化作。
这一刻,所有人惊为天人。
以沙作画,简直比泼墨作画厉害了百倍不止,更何况,只用黄沙的颜色,可以勾勒出如此形象的图案,堪称震古烁今,无人能及。
“这是……沙画!”
余大师全身颤抖,狂热的盯着桌面,他侵淫书画数十载,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
传世之作。
名垂千古。
仅仅是一幅沙画,秦岩对书画的造诣,已经超出了余大师太多太多。
至于矢野静子,整个人脸色惨白,死死的盯着桌上的画,惊呼道:“不,华夏怎么能有这种人?”
她在东瀛遍访名师,又闭关数年,才悟出泼墨作画的精髓。
可秦岩才多大,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精湛的书画功底,简直不敢想象。
沙画完成。
桌子上,赫然呈现出一幅恬静淡然的山村风景画。
秦岩淡淡的道:“东瀛人,服吗?”
矢野静子瞪大眼睛,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哪怕她心有不甘,可在沙画面前,容不得她狡辩。
秦岩转过身,看向其他人,整个北峰市的文艺大师,全部低下脑袋,羞愧难当。
他们赶秦岩离开,可秦岩用实力证明,他们的确是垃圾。
“呵呵,既然出手了,再让你们瞧一个更厉害的。”
秦岩长袖一扫,黄沙四散,他将一盆清水放在桌子上,手指一划,指尖出现一股鲜血,滴落在水面上,聚而不散,遇水不沉。
“谁来倒墨?”
秦岩声音传出,众人脸色亢奋,争先恐后的冲了过去。
最终,一个年轻画师抢到了位置,颤巍巍的拿起墨水,倒在水面上,清水瞬间变黑,唯独那一滴鲜血,依旧妖艳,熠熠生辉。
其他人摇头叹息,更是羡慕不已,能参与创作,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年轻人得意洋洋,轻叹道:“此生足矣。”
秦岩没有理会,手指尖一挑,鲜血荡漾开来,形成一道凌厉的弧度。
指尖又挑,又一道弧度展开。
再挑,还是一道弧度。
刚开始,根本看不出什么效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岩的手法慢慢加快,在黑水的衬托下,鲜血越加明显。
数十道弧度,或重叠,或交织,或缠绕,或簇拥,俨然形成一朵盛开的莲花。
花团绽放,在水面漂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黑与红!
形成鲜明的对比,宛若一朵真正的水莲花,在盆中缓缓开放。
更奇妙的是,居然散发出一阵阵莲花香气,萦绕整个聚会场所,令人迷醉,心神荡漾。
秦岩直视矢野静子,再次问道:“东瀛人,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