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当真不知道本宫在说什么?还要本宫说得再明白些?”宋琬轻笑一声,似笑非笑。
以往还真没突破口,哪怕查到那个死了的宫女,也无法联系到张才人身上。
缺了证据,无法证明两人见面,就是现在,她也没有掌握什么证据。
打的是心理战。
“娘娘猜得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妾身做的,是妾身让香河传了话。”张才人到底是绷不住了,左右都逃不过,抬头看她,也不退缩,带着决然。
望着对方波澜不惊的眸光,宋琬柳眉紧拧,“为什么?”
张才人理由充分,直言不讳,“皇上只宠姐姐一人,这后宫,对我们来说是冷宫,是妾身鬼迷心窍,也是一时嫉妒,才做了这个糊涂事。”
“妾身甘愿受罚。”
说完,她又重重磕了一个头。
说的话并无毛病,但宋琬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看着她毫无慌乱的样子,说是妒忌,神色间却无半分埋怨,很平静。
这和对方之前缠着她讨好的样子全然不一样。
与其说眼底的期盼没有了,倒不如说,她的重心压根不在这上面。
为什么呢?
宋琬脑子思索了一下,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才人,突然笑了笑,“妹妹还当本宫不知其他事?可惜妹妹没把事情藏得严实,本宫能查到这些,自然没有漏掉其余事。”
“本宫记得,有一回撞见了妹妹,在假山那处,妹妹可还记得?”
尾音未消,张才人瞳孔猛地一缩,放在身侧的手也收了收,虽然只是那一瞬间,宋琬也捕抓到了,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别人不说,本宫就不会说吗?”
这么维护贤妃,也就只有把柄能让人这么听话了。
张才人已经不似刚刚那般淡定,但还在死撑着,“妹妹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姐姐有话直说便是,那日在假山,怎么了?”
“妹妹遇到的那只猫啊,还被吓着了。”宋琬佯装提醒,“本宫后来查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只猫可真有意思,居然和妹妹……”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不关他的事!”张才人脱口而出,有些哀求,“不关他的事!都是我!”
见此,宋琬还有什么不明白?
张才人与外人有染了,难怪被掐得死死,她不过瞎猜一下,全然是赌,联想到那日,加上对方的行为举止,一看就有异心了。
一个情字,最是折腾人。
“娘娘,都是我,我愿意接受处罚,自请去肖和宫。”张才人磕了个头,继续说着。
“妹妹去哪,是要皇上说的算,先不说妹妹的惩罚,依照皇上的性子,那人就是问斩,也不足为奇。”宋琬撩着眼皮,语气轻飘飘,“难逃一死。”
自请去冷宫?还真是痴情之人。
张才人身子摇摇欲坠,“不……”
“私通后宫嫔妃,是极大的丑事,恐怕还要危急妹妹家人,这可不是三言两句能说清。”宋琬清凉的视线看向她,“你要致本宫于死地,那本宫,又如何能让你们安稳?”
“我们没什么,我也从未想要害娘娘于死地,求娘娘高抬贵手放过他与我家人,求娘娘……”
张才人一下又一下磕着头,眼底都布满害怕之色。
“本宫再问一遍,若有半句假话,便不要怪我狠心。”宋琬说着,神色也沉了沉,语气冰冷至极,“你也未曾想过放我孩子和宋家一马,不过输了罢了。”
“不必求我,他们的命,在你手里。”
……
半柱香后,张才人从静阳宫出去,身后的婢女还端着贵妃赏赐的布匹,她嘴边挂着笑,与平常无异。
躲在角落的宫女瞧了几眼,连忙又小跑回景清宫了。
贤妃听完,脸色甚好,“那是本宫多虑了,怎么可能会怀疑到本宫身上?据说一孕还傻三年。”
“娘娘说得是。”莲清在一边附和。
“贵妃娘娘要生了吧?”贤妃又说。
“怕是这个月的事了。”莲清接话。
“过来瞧瞧新来的婢女,长得真好看。”贤妃说着看向地上身着宫女装的人,“抬起脸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是。”那人缓缓抬起脸,莲清大惊,“娘娘,这……”
看见她的反应,贤妃嘴边的笑意更甚,“确实好看,本宫都恍惚了。”
莲清久久没回神。
这个婢女,长得与贵妃娘娘有六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妩媚的眼眸,一样勾人。
“就是皮肤差了点,养上半个月,本宫琢磨着也就差不多了。”贤妃欣赏着她这张脸,评价道。
“好生养着,肌肤粗糙了些。”
“是。”婢女行礼,被她打发了下去。
贤妃瞧着她离开的方向,勾起嘴角,“半个月后,时间也刚好。”
男人嘛,都那么回事。
若是皇上看上一个神似自己的女人,看宋琬还能不能过得那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