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兄长发现呈交的铁矿,一路追查,王商知晓事情已经瞒不住,让王絮儿与兄长发生关系,借此威胁。
而后,准备第二条路,拉上有十万兵权的巡阳候黎怀,让贤妃与黎濯发生关系,与后宫妃子私通,这一条,就能要黎濯和巡阳候府的命。
王家完了,黎濯也别想活,而他为独子,黎怀不可能放任不管,必须联合谋反。
巡阳候交了兵权,举家平移,人人还道皇上宅心仁厚,王家整族打入大牢,男的流放,女的为奴,朝廷换了小波血,人人还道皇上手下留了情,如此滔天大罪,没有被全部处斩。
宋琬却觉得有些后怕。
黎家和王家还有他们宋家,在朝廷中为三大主要势力,也是最能干扰季淮的势力。
她父亲一心为民,但有时候固执,黎怀摇摆不定,心思不明,王商野心极大,势力也在不断壮大。
皇上不费一兵一卒,铲除两大势力,收回数万兵权,提前进行科考,大量招募人才谋士,毫不夸张地说,他如今的地位,坚不可摧。
这个朝廷,是他一个人的朝廷,拖了一年的几条法令,现在直接推行。
这晚。
宋琬正抱着小公主,对方现在越发讨喜,白白嫩嫩,盯着人便会笑,还会伸手乱抓头发衣裳。
若是扯疼了你,便会一脸委屈卖萌。
凶不得,一凶就委屈巴巴哭。
季淮来她宫里,刚坐下,元海公公就带来一个消息:贤妃在冷宫自缢了。
闻言,他并未有什么反应,“看着处理便是。”
“是。”元海公公离去。
宋琬看着他,从听到消息到现在,他并未露出一分伤心,也没反应,她心底的情绪不知道如何形容。
似高兴?不高兴?
不知道。
有些复杂吧。
“朕的脸上有东西了?”季淮见她瞧着自己,笑了笑。
那笑又晃了她的眼,抱着小公主的手收了收,柔声道,“贤妃与世子的事让皇上头疼了,后面还有个王家,事情都堆在了一起。”
“若是不被发现,那可是大事件了。”
季淮轻笑,“不用与朕暗示,有话明说便是。”
“妾身不敢说。”宋琬抿了珉红润的唇。
“你有何不敢?”他屈着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是,朕是知晓,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皇上的算计,把妾身都算进去了,妾身这脑子,反正也算不过别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他人的垫脚石。”宋琬说着说着,还微微难过起来,“皇上一声不吭,妾身就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被人知道了,还在拼命掩饰,任人拿捏。”
他果然都知道,贤妃与黎濯的事、王家的事、她背后搞的小动作……
“你又是如何发现的?朕都瞒着你。”季淮问她。
“妾身又不是傻子,皇上是我枕边人,这一件两件,悉数都随了皇上的意,若皇上不知情,都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可是皇上却是一切挤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下的处罚,也是留有余地。”宋琬回。
根本不是大发慈悲,而是接连处罚太狠,反而显得他有狠辣,留人性命,才显得宽容大度,当个明君得人心。
季淮点头,“分析的得理。”
“妾身愚笨,自作了聪明。”宋琬垂眸,话语闷闷, “生与死,不过是看人心情。”
“又如何愚笨了?不是把朕猜得挺准吗?”季淮看她。
听言,她又抬头看他,一时无法反驳,干脆道,“反正就愚笨,争不过谁,抢不过谁。”
“你要和谁争抢?你有何给朕算计?你有何给朕抢?”他反问。
宋琬又被一噎。
她还真没什么给他算计,想了一圈,小小声道,“不是皇上,是与众多妹妹。后宫妹妹众多,皇上只有一人。”
说完,又把小公主往他怀中一放,“皇上是不会理解的,妾身不是妒忌,也不会陷害各位妹妹,更不会与各位妹妹争抢,不过是在乎皇上罢了。”
季淮抱着女儿,缓缓道,“你这性子,也不会吃亏了去。”
宋琬美眸望着他,又委屈又憋屈,“皇上的意思,是叫妾身让着些各位妹妹么?”
“你的性子,愿意忍让?”季淮笑,也不逗她,出言道,“朕也不愿意让人欺压着你,待过段时日,朕封你为后,便不会有人能压住你一头。”
宋琬原本就是与他闹闹小性子,每一会闹小性子,他都会哄着她,把握尺度,感情还能升一升。
他这次一出言已经把她说懵,呆呆看着他。
第一反应便觉得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封后这等事,如何能开玩笑?
“娶你之时,没有三媒六聘,册封大典朕会隆重举办,弥补上那时的遗憾。”季淮保证出口。
宋琬确定他没在开玩笑,嘴角耸动几下,竟不知说些什么,只唤了他一声,“皇上……”
“气可消了?”他问。
宋琬扭身回去抱他,埋着头,只顾把他抱得紧,“妾身才没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