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汾与楚凉面面相觑,楚凉心中有些惊慌失措,他连忙朝着殿外跑去,想要亲自去指挥命令。然而一打开殿门,一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门外的秦长将楚凉逼的步步倒退,直到了大殿中央才停了下来,朝着秦湛拱手行礼,奴参见大王。
众臣这才看明白,这人竟是大王的奴隶兵甲。楚汾犹自不敢置信,这不可能,大王的兵甲回来后安顿在城外,根本就没有动弹过,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宫中几乎都是他们的势力,秦湛的奴隶兵甲何时到来的?为何他们没有得到半点的消息?
来人,来人!楚汾不管不顾的大叫大嚷起来。然而他叫来的并不是自己的人,又有两个奴隶兵甲大踏步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两个血淋淋的头颅。楚汾父子看过去,正是他们安排的人手。
启禀大王,平武侯埋伏在殿外的叛贼,已被我等全部剿灭。两人铿锵有力的回禀道。
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得太快,众臣到现在才缓过神来。程回颤颤巍巍的道:平武侯,你竟然真的安排了人手谋反,其罪当诛。
两人心惊胆战,犹自不敢相信,他们的人马已经遭遇到了不测。他们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人手,还有万无一失的谋划,今日竟然都折戟沉沙。
楚汾看向高高在上的秦湛,这时候才发现秦湛从他出言逼迫以来,一直都气定神闲,没有半分慌乱之色。就仿佛一开始就在看他一个人表演,你你,你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秦湛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挥挥手,让人将楚汾父子带下去。
所有人都像是看了一出滑稽大戏,楚汾父子咄咄逼人到后来的颓然离场,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只怕旁观者都会笑出声来吧。
然而在秦湛心里,接下来才是他要费心的,转头看向旁边。颛太后在楚汾父子被带下去的那一瞬间,仿佛老了一大截,精气神都颓然了。
太后,楚家人谋逆,罪证确凿,您看该如何处置?秦湛直接问道。
颛太后嘴角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能如何处置?楚家人就这么倒下,她又能讨得了好去?
太后,大王,此事罪大恶极,万万不可姑息。陈阜直脾气,谁的面子也不给,直接上言。
陈阜这人忠心耿耿,正直无私,算得上是先王孤臣,偶尔犟脾气的时候任何人的面子都不会给。
秦湛嘴角微扬,面上确是一脸为难之色。踌躇道:这个
陈阜恨铁不成钢,跺跺脚道:大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不明正法典,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大王莫要妇人之仁才是!
一句话就将颛太后的话都给堵住了。颛太后脸色苍白,楚家大庭广众之下犯上作乱,就算她想保也保不住啊。
第105章
程回也站了出来, 陈大人说得没错,此事事关重大,楚家不处置, 大王亲政时如何能够立威?
此事大王与众臣商量着办吧。太后叹气,如今的情势只能先敷衍过去,日后再找机会了。
然而程回不依不饶, 太后, 如今的大王聪敏果敢, 有成大器之象。臣以为应该早日让大王决断国之大事, 方不误国误民。
颛太后没想到程大人会突然发难, 一时间竟然愣住了。许久才喃喃道:这大王还不熟悉朝政
程大人所言不错。陈阜附和道。索性直接说明了,今日楚家叛逆之事,太后有没有牵连其中尚未可知。臣肯请太后退居凤溪宫。
有程回, 与陈阜两位大人带头, 除了依附于太后的臣子,其余大多数的人都跪下请命,臣等恳请太后退居凤溪宫。
颛太后看着跪地的臣子,一时间觉得心口仿佛堵得发慌,强忍着手脚的颤抖, 努力装作一副镇静的样子。她用手扶了扶太阳穴, 微有些眼晕,面对诸位大臣的逼迫, 此时此刻的她不答应都不行了。
晃眼见到旁边一派云淡风轻的秦湛, 颛太后似有所悟,难道今日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这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你你!颛太后指着秦湛, 摇摇欲坠。
秦湛过去两步扶住她, 低声道:太后身体不适, 何必操劳太过?
是你!是你对不对?一切都是你计划好了的?今日的种种,此刻回想起来,就有了诸多的疑点。
她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岂能不知?又怎么可能自己想到这一出,将整个楚家都搭进去?这其中定然是有人撺掇,才会令他膨胀,甚至不听她的话。
可恨,当初楚汾提及此事的时候她没有太过太过重视,没有派人下去查探,这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个套,同时也越加心寒。这就说明了从秦湛即位以来,他就在开始谋划今日这一切。不!或许从一开始,从秦湛回宫的那时,就已经开始了谋划。所以,秦湛表面的乖巧听话都是掩饰,就为了掩饰他的勃勃野心。
颛太后胆战心惊,她宫中勾心斗角,朝堂风起云涌什么没有见过?没想到临到最后竟然栽到秦湛手中。
秦湛刚劲有力的手托住她的手臂,她想甩开,想离他远远的,却徒劳无功。
听到颛太后的质问,秦湛笑了。在颛太后耳边愉悦的道:太后过奖了。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便是承认了颛太后的猜测了。
秦湛眉头微挑,其实寡人又何尝不是为了自保呢?身处在寡人这个位置,受制于人,随时随地都得谨言慎行。说不准哪一天颛太夫人一个不高兴便将寡人废除,另立新王,太夫人您说寡人是否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呢?
果然!颛太后盯着眼前的秦湛,似乎根本就不认识他一般。
秦湛看着她花白的发丝,叹息道:太夫人已经垂垂老矣,正应该安享晚年了。凤溪宫清静之地,正好适合太后修养。他的话语称呼直接将太后变成了太夫人,这就是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了。
颛太后环视一圈,满朝文武大臣,还有秦湛的奴隶私兵蠢蠢欲动。在不知不觉间,当初听话的小兔子就已经成长为狼崽子了,是她看走了眼。罢了罢了!如今自己孤家寡人,哪里还有资本与秦湛相斗?
可笑自己之前一直清理宫中异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好!秦湛果然好算计。
势不饶人,颛太后此时也没有办法,她一把抓住秦湛的手,大王,哀家可以退居凤溪宫。不过,哀家这里却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给楚家留下点血脉。
她知道楚家父子犯下的罪行罪不容诛,她无法保全,可是,楚家血脉终究不能全灭了啊。
秦湛盯着她那双养尊处优的手,尽管如此,岁月仍然留下了痕迹。青筋突起的血管里,那是血脉传承,尽管颛太后此时已经山穷水尽,可依然想要换取些许的利益。
见秦湛不答话,颛太后急了,手上也更加用力,大王,好歹看在哀家也曾为你尽心谋划过的份上。如果不是哀家在先王面前替你说话,此时的你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这只是我这辈子最后的要求了,大王也不肯答应吗?
秦湛闻言笑了,湛便依太夫人之言吧。看在太夫人的面上,除了首恶以及成人男丁,妇孺幼子寡人可以留一条命,至于